白靜初肯定不能說出古玩店,強作鎮定,袖中指尖微動,輕輕拔開手中瓶塞:“我只是抄近路回家。”
“近路?你從十字街口繞道來此,你跟我說抄近路?”
“今日城中不太平,繞道保平安。”
突然云破天開,月華普照。
白靜初終于看清了對方。
刀削斧刻一般凌厲而又硬氣的臉,劍眉入鬢,眸若寒星,墨發微卷,用一條黑色金邊的緞帶胡亂捆扎,略顯凌亂。
他一手持劍,另一手中,則拿著一張猙獰的鬼臉面具。
只一眼,靜初腦海里便立即浮現出一個人名來。
秦長寂。
適才李富貴等人一路從香河追蹤到上京的黑衣人竟然是他。
而男子顯然并不相信白靜初的謊話,長劍遞進幾分,眸中殺氣更盛。
“既然這么不老實,不肯說實話,那我就送你回老家吧。”
“傳聞秦長寂冷血無情,殺人如麻,果然如此!”
男子的劍明顯一頓,聲音里滿是詫異:“你識得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自己賭對了!
白靜初慢慢地抬起手,大拇指上,黃銅指環在月色下散發著溫柔的光。
男子更加驚訝:“是你?”
“現在還認為,我是在跟蹤你嗎?”
秦長寂緩緩收回了手中長劍,歸劍入鞘,譏諷道:
“看來你對那閹賊還真是忠心耿耿啊。他都已經罪有應得了,你竟然還給他偷偷燒紙錢。難怪,他會將王不留行留給你。”
白靜初并未爭辯,而是反問:“怎么,你對他難道不忠心嗎?”
秦長寂也不直面回答:“我的確是在為他做事,但是并不代表,日后我會對你盡忠。”
白靜初“呵呵”一笑:“李公公臨死之前告訴我,只要我帶著這個指環找到你,你就會聽我號令,唯我馬首是瞻。”
“錯,你可以憑借著指環號令王不留行,但是不包括我。從今往后,我將不再是王不留行的閣主。”
“你要離開?可剛才李富貴他們還在追殺你,沒有王不留行,你孤掌難鳴。”
靜初十分詫異。
秦長寂不以為然地輕嗤:“李富貴一直在全力圍剿,王不留行死撐了三年,現如今內憂外患,已經岌岌可危。再加上群龍無首,潰散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白靜初聳肩:“那我就明白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離開也無可厚非。”
“自以為是。”
“什么意思?”
秦長寂略帶嘲諷地勸告:
“你若是聽我的話,現在立即丟了你手中的指環,回去相夫教子,做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
否則,就憑你這三腳貓的花拳繡腿,這指環非但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還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更遑論是,傳說中的金山銀屋。那不過是李公公給你畫了充饑的大餅。”
白靜初默了默:“我若是非要反其道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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