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她白家怎么敢想?做什么春秋大夢呢?我什么時候有結親的意思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林夫人跟前的婆子立即嗤笑道:“我聽聞,白家就是仰仗著對侯府老太君,還有侯爺的救治之恩,死乞白賴地高攀了宴世子。
這次,又碰巧治好了小姨娘的病,立即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竟然肖想上咱孫少爺。我看,就是小姨娘太給他們臉了。”
林夫人就覺得,好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冷聲道:“今日若是我在場,當場就掀了她的桌子,讓她撒泡尿照照自己賣女求榮的德行!”
越想越氣,這樣蹬鼻子上臉的行徑委實令人惱得慌。
而且一旦傳揚出去,豈不令林府與侯府生隙?
“過幾日月老廟跟前的二月蘭便開了,正是辦春庭宴的好時候。
前兩日還與老大家的商量著,今年在月老廟跟前的梨園辦一場春庭宴,給耀祖尋摸個家世樣貌才情都不錯的女子。
你幫我給白家也下個請柬,就以孫小姐的名義,請白家那幾位嬌嬌女前往赴宴。她們若識相倒也罷了,若是不自量力,再有冒犯之,非要好生挖苦一通,才解了我心里的氣。”
婆子痛快應著:“就請白家大房二房里的兩位姐兒吧?那個傻子定是難登大雅的。”
“你說的,可是被白家送給太監做外室的那個?”
“可不是,聽聞前些時日李公公去世,她就被接回了白家,整個人半瘋半傻的。”
林夫人輕哼:“那必須要請了,這不就是個話柄樂子嗎?她去了,何須咱們開口,大家伙一人一口唾沫,就讓她白家無地自容,認清自己幾斤幾兩。”
婆子裝作恍然大悟:“還是夫人您高明。”
林小姨娘在一旁暗自忐忑,只盼著靜初千萬不要赴這個鴻門宴,免得受人羞辱。
辛夷院。
今日是靜初與古玩店白胖子約定再次見面的日子。
好不容易才送走前來串門的薛氏。
薛氏突如其來的熱情,以及對她的慷慨,令李媽雪茶二人滿心感激,奉若上賓。
靜初卻心知肚明。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薛家終于按捺不住,開始對自己試探了。
面對著薛氏對自己過往的好奇,與追根究底,靜初說話顛三倒四,驢唇不對馬嘴。
薛氏逐漸變得不耐煩,只能拍拍屁股不甘心地走了,留下一堆的補品與零嘴兒。
靜初等李媽二人熟睡,便如上次那般,黑巾蒙面,順著角門出了白府。
她今天出來得有點早,先是找到一家還未打烊的紙扎鋪子,入內買了一些紙錢,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十字路口,給雪見燒了過去。
火光跳躍,映照著她通紅的眼睛,淚水肆意而出。
一想起,她現如今,還被埋葬在冰冷的地下,與那個變態而又猥瑣的李公公葬在一處,便心如刀絞。
自己單純只是想活著,就已經費了太大的氣力,什么時候才能為雪見報仇雪恨?
紙灰逐漸湮滅,變冷。
突然,平地上刮起一陣疾風,眼前的紙灰打了一個旋,揚了起來。
靜初立即警惕地抬臉,只見皎皎月色之下,一道黑影就如鴻鵠一般,踏著屋檐,飛似的一閃而過。
黑影手中的長劍,如流星劃過天際,只看到一道銀光。
他所經之處,帶起一陣凜冽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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