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唇舌之爭,侯夫人這里明顯敗下陣來,被池宴清氣得肝疼。
池宴清一把捉住白靜初的手腕:“人,我就帶走了,勞煩母親大人跟白夫人商談商談。”
白靜初被拽著踉蹌往前十幾步,離開眾人,才勉強站住腳:“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家。”
池宴清并未放開她的小手,沉下臉:“白家有什么好?你留在白家做什么?”
她也不愿意留在白家,可離開會沒命的。
她執拗道:“我要等祖父回家。”
“你祖父?”池宴清譏誚一笑:“你祖父但凡心疼你一點,這三年里會對你不聞不問,只顧自己吃齋念佛?”
這話就像針似的,直接捅進白靜初的心里。
有時候,真相往往很殘忍。
可是,一時間,她沒有別的出路。
“你胡說!我祖父才不會不要我!”
白靜初知道侯夫人厭惡嫌棄她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鬧:“我要跟阿娘回家!”
侯夫人手撫著胸口,眼見管制不住這個逆子,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殺手锏:“你要是敢把這個傻子留在府上,我跟你祖母遲早都要被氣死!”
兩眼一翻,就要往后倒。
她身邊仆婦丫鬟全都訓練有素,見她要暈倒,立即攙扶的攙扶,揉心口的揉心口,還有人負責虛張聲勢。
“夫人啊,你怎么了?世子爺,您快些瞧瞧,夫人又暈倒了!”
池宴清無奈地拍了拍額頭,顯然早就司空見慣。沒有上前安慰,但也沒有繼續堅持。
不甘地松開了手。
他原本也僅僅只是想試探一下而已。
留個麻煩在身邊做什么呢?還得哄小祖宗一樣哄著,動不動就哭鬧不休。
白靜初趁機逃之夭夭。
白府。
白陳氏回到府上,雙膝還是軟的,小腿直打戰。
白靜姝聞聲迎出來,心急詢問:“如何?這親事可退了?”
白陳氏深吸一口氣:“快別提了!咱怕是要惹上禍事了!”
由容媽媽攙扶著,癱軟在太師椅上,端起茶盞哆哆嗦嗦地湊到嘴邊,磕得門牙叮當作響。
白景安也聞聲趕過來,容媽媽將此去侯府的經過簡要地與兄妹二人說了。
白靜姝滿是詫異:“不可能啊,昨兒咱倆瞧得真真的,那傻丫頭身上的確起了一片的紅疹,怎么可能消退得這么快?”
容媽媽回道:“估計是二房給開了藥,吃了自然就消退了。”
“怎么會,這又不像是風團,消下去就毫無痕跡。水蘇吃了我的解藥,也天才好。”
容媽媽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二小姐身上一個紅點都沒有。惹得侯夫人將咱家夫人好一通數落,還說咱們是有意詆毀宴世子,要去報官!”
白陳氏好不容易才緩過這口氣,十分篤定道:“報官估計是不可能!我瞧得很清楚,宴世子身上,也已經發起來紅斑了。侯府為了顏面,也不會將事情鬧大,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我而已。”
白景安憂心道:“你非要聽靜姝的話瞎折騰,都不與孩兒商量一聲。侯府豈會善罷甘休,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祖父那里肯定也瞞不住。”
白陳氏臉色也不太好看:“反正我不能眼睜睜地瞧著靜姝往火坑里跳。既然木已成舟,后悔也沒用。
再說,林家還想與咱府上結親呢。他們手握實權,深得天子器重,比起侯府這門親事,可絲毫也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