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君接過了對講機,佯裝無事:“領主!是我,我在家。”
聽到是喬雪君的聲音,對面趙閑安靜了一下,然后應了一聲,聲線輕松起來:“在家就行。什么時候過去的?”
聽趙閑沒有生氣的意思,喬雪君暗暗放心:“今天中午,我去給海堡那三位探病,聽鄭醫生說他們缺維c,我家里的刺梨果子剛好長出來了,就想回來摘過去給他們補一補。”
趙閑:“嗯?那怎么沒回來?”
“本來是打算回去的。我種的棉花太旺了,要打藥。忙起來,就,”喬雪君解釋著,聲音小了下去,“……沒注意時間。”
趙閑:“那吃飯了嗎?”
趙閑忽然問到這個,喬雪君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王涓風就開口了:“正說這個呢,喬喬,你忙也不能忘記吃飯呀。”
喬雪君辯解:“這不是在吃了嗎。”
趙閑:“那不說了,你吃。”
“等下。”喬雪君叫住了他,“袁知意她們的刺梨還在我這兒,我想要不今晚就給他們帶過去,能吃上一頓?”
趙閑聽喬雪君說要過來,差點立刻應下,但他克制了一下,回答道:“太晚了,別出門。他們也睡了。明天帶來就行。”
剛說完,趙閑又停住:“不然,我過來拿?”
喬雪君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趙閑似乎是已經從椅子上起身了,椅子腿兒在地上劃拉了一聲,他語速加快:“那你等我會兒,我這就過來。”
喬雪君:“行……不明天嗎?”
趙閑:“我現在有時間。你吃飯吧,吃完我就來了。”
通訊掛掉。
喬雪君眨了眨眼,把對講機還給王涓風:“王醫生。”
王涓風把對講機接過,放到一邊去,帶著調侃地說道:“趙領主還是挺關心我們專家喬老師的,看不見人了也要專門問一下。”
喬雪君聽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錯誤:“是我忘記跟他說一下了。本來打算拿了東西就走的,結果忙了一下午。”
“對了,王醫生,地里的水已經澆足了,最近要停水一段時間,也不用再追肥。”喬雪君說了一下地里的情況。
王涓風點頭:“行。這幾天我天天都有下地,腰酸背痛的,你也是厲害,平日里竟然也是一點都不叫累。”
以前種土豆,他們都是一起的,但種棉花幾乎就是喬雪君自己干大半活兒。
趙林林也猛猛點頭:“對,老大你之前還要起來燒爐子。這幾天王醫生和匡神都早早出門,我就只能自己起來燒爐子。”
“太難了,我手剛伸出來就想縮回去。整個人被封印到床上,等炕要續火的時候,才能勉強爬起來,到小隔間打上火。”
之前這個活兒也都是喬雪君默默在做。
她干活兒非常麻利,等其他三個人起來的時候,往往小隔間的火都已經旺旺的了。
喬雪君:“你一個人在家也要注意安全,無論什么情況,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有陌生人來,也不要開門。”她頓了一下,“哪怕敲門的人說是我們讓來找你的,也不準開門。”
她就遇到過這種情況,她一個人在家,一個男的敲門,哄騙她開門,自稱是她爸爸的朋友,還說她爸爸在他家打麻將,要接她過去玩。
那年她十六歲,是父母去世的第二年。
那個人的表演爐火純青,非常自然,方溜得飛起,還知道她的名字。
唯一的漏洞就是,當時她已經沒有爸爸了。所以她報了警。
趙林林經常聽見喬雪君幾人這樣囑咐她,一邊吃飯,一邊認真點頭:“我知道的。”
喬雪君把整整一大碗土豆泥蘑菇玉米湯都吃完了。
熱騰騰的湯飯進了肚子里,仿佛把一整天的勞累都趕走了,整個人從手心到腳心都暖洋洋的。
王涓風:“吃飽了嗎?還吃不吃?”
喬雪君吃得很干凈,就好像食物不夠吃一樣,一粒玉米都不會剩下。雖然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每次都吃得干干凈凈不會浪費一點糧食。
可王涓風就總有一-->>種她沒吃飽,還能再吃一碗的感覺。
喬雪君果然搖搖頭:“飽了。”
“我去洗碗。”趙林林收了碗筷去洗。
喬雪君伸手揉了一下肚子,每當吃飽的時候,血液開始流向消化系統,大腦供血減少,就會有一種如墜云端的懶洋洋的閑適感,頭腦放空,伸了伸懶腰。
人果然還是吃飽肚子最幸福了。
剛剛趙閑說,等吃完飯了,他就來了?
喬雪君把自己的無線電對講機也拿出來,調到了之前趙閑聯系王涓風的那個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