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這番話可謂說得酣暢淋漓。
    話音落下,胡惟庸發覺朱元璋和馬皇后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望著他。
    馬皇后即便年歲漸長,終究還是個女子。
    正如常道,天下女子沒有不在意自己容貌身段的。
    ”如此說來,惟庸你真有辦法幫姑娘家改善身形和容貌?”
    馬皇后語氣雖帶著幾分猶豫,眼神卻格外熱切。
    胡惟庸絲毫不慌,從容點頭道:“自然!”
    ”此事無非是運動、調養加上滋補罷了!”
    ”若換作尋常百姓家,自然難以辦到,畢竟既耗時又耗銀錢。”
    ”可咱們兩家的閨秀,難道還在乎這些?”
    他說著攤了攤手。
    ”正因如此,我才想著不如干脆把這營生做起來。”
    ”既能讓她們互相督促切磋,又能結交幾個閨中密友,順帶賺些銀兩。”
    馬皇后聽到這里,一把抓住胡惟庸的胳膊,急切地問道:“那這保養之法,究竟能有多大成效?”
    ”你快仔細說說!”
    胡惟庸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家兒媳抓人胳膊如此熟練,原來是家傳的本事。
    他略作思索,正色答道:“要說立時三刻脫胎換骨,那是不可能的。”
    ”說到底不過是集醫師廚子們的方子罷了。”
    ”害處肯定沒有,但若說是仙丹妙藥,那也絕無可能。”
    ”咱們又沒用什么稀世珍寶!”
    ”不過若能持之以恒,就像我跟安慶說的那樣——”
    ”即便到了皇后這般年歲,也能保持如今的模樣!”
    ”好!就這么定了!”
    話音剛落,馬皇后當即拍板。
    這座尚未命名的大明第一間美容館,就這樣迎來了首位貴客。
    馬皇后喜形于色,一旁的朱元璋卻拉長了臉。
    他撇著嘴,不滿地看著相談甚歡的二人,嚷道:“你倆先打住!真要讓她們姐妹倆在外拋頭露面?”
    胡惟庸詫異地望向朱元璋——這老家伙怎么又變卦了?
    合著先前是隨口敷衍?
    倒是馬皇后早有預料,轉身勸說起朱元璋:“重八,我覺得這事可行。”
    ”你若擔心月兒常出門會引得東宮那些妃嬪生事,大可放心。”
    “我剛和惟庸談過了!”
    “其實剛開始忙一點,后面每天去鍛煉一下,吃點東西就行。”
    “又不是整天待在那里!”
    “再說了,主要事務都是安慶在打理。”
    “仁彬這孩子,后院清靜,不用安慶操心,府上也沒其他產業。”
    “與其閑著無聊,不如讓她管點事情!”
    “就像惟庸說的,結交幾個閨中密友也不錯!”
    朱元璋見馬皇后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只得撇著嘴勉強點頭。
    胡大老爺原本沒太在意。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天吶!
    東家是太子妃和嫡長公主,第一個會員是當朝皇后……
    這大明第一美容館,是不是太霸氣了點?
    恐怕名聲傳出去,敢在門口鬧事的,直接就會被應天府衙役套麻袋吧!
    天……
    我這簡直是造了個巨無霸啊!
    胡義澤,是老胡家第三代最正式的名字。
    按照“仁義禮智信”的字輩排下來的。
    這些早就安排好了。
    畢竟胡仁彬的名字也是這么取的。
    有了正式名字的小義澤,此刻正呼呼大睡。
    可他娘剛生產完,顧不上疲憊,正興奮地和馬皇后討論大明美容館的運營計劃。
    那雙眼睛閃閃發光,情緒高漲。
    胡大老爺和朱元璋都沒進去。
    但里面的談話聲不斷傳來,朱元璋臉色一沉。
    他瞪了胡大老爺一眼,沒好氣地說:
    “惟庸,你看看你安排的什么事!”
    “安慶連孩子都不管了,滿腦子都是你那些主意!”
    “這可是咱第一個外孫,你要是不好好對他,別怪咱翻臉!”
    胡大老爺可不管皇帝的面子,直接翻了個白眼。
    “陛下,您想什么呢?”
    “他首先是我老胡家的長孫,然后才是您的外孫,我怎么會虧待他?”
    “至于安慶?”
    “我老胡家的媳婦,有錢有人手,正經經營產業,有什么問題?”
    “總比悶在后院胡思亂想強多了!”
    “我樂意寵我家媳婦,您別管了!”
    朱元璋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
    好啊!
    咱的閨女、嫡長公主,嫁到你家才多久?
    怎么,老子還不能說句話了?
    先是你老胡家的孫子,然后才輪到咱老朱家的外孫?
    你這說的什么混賬話?
    哼!
    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
    一個皇帝,和自家當丞相的老兄弟,在女兒產房外頭大打出手,傳出去像什么話?
    不過無所謂!
    你不是拼命往家里撈好處嗎?
    行!
    你會撈,老子就不會?
    你不是想讓月兒摻和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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