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職位,已令人坐立不安。
    心中暗自嘀咕,同時為朱雄英把脈,院正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恭喜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皇孫已度過最危險時期。”
    “其實,我等治療只是輔助,關鍵是皇孫殿下身體較之前健壯了許多。”
    “若無此基礎,我等再有能耐,也如浮萍無根。”
    院正此,讓朱元璋恍然憶起。
    “哦,對!”
    “這都是惟庸在宮中教導時安排的。”
    “他曾,增強體質,勝過靈丹妙藥。”
    “現在看來,惟庸確有遠見!”
    朱元璋由衷感嘆。
    念及此,他猛地一拍大腿。
    “不行!惟庸間接救了朕的孫子,必須賞賜!”
    “太子,你去安排,讓宋利不必再守東宮,去一趟胡府!”
    朱標見兒子無恙,心中大石落地,連忙遵朱元璋之命去準備禮物。
    確實,胡大老爺立下大功,若不重重答謝,豈不顯得皇家涼薄?
    賞!
    大大的賞!
    別看老朱父子平時節儉,一旦決定賞賜,手筆之大,令人咋舌。
    胡大老爺在府中打開銀庫時接到消息,走出府門,望著那長長的賞賜車隊,驚愕不已。
    老朱,何時變得如此慷慨?
    胡大老爺望著滿載賞賜的車隊,心中暗自嘀咕。
    “老宋,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陛下他們不打算過日子了?”
    宋利本想向胡大老爺道賀,卻被他的問題噎住。
    宋利苦笑,拉著胡大老爺往里走,輕聲說道:
    “胡爺,您這嘴啊,能不能有個把門兒的?
    知道您和皇上親近,但也不能什么話都說啊!”
    胡大老爺斜睨了宋利一眼。
    “怎么了?
    你家皇上還以為自己大方?”
    “他那吝嗇勁兒,大明誰不知道?”
    胡大老爺此一出,宋利徹底無語。
    這話,實在得讓人無法反駁。
    朱元璋的吝嗇之名,早已傳遍天下。
    宋利張嘴欲辯,但看著胡大老爺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最終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此人通透,糊弄不得!
    罷了,隨他去吧!
    宋利避開了那令人尷尬的話題,轉述起此行目的:
    “胡爺,此番前來,是奉陛下之命,專程送禮的。”
    “先前,皇長孫突患重病……”
    “……因此,皇上認為這一切多虧胡爺您的深謀遠慮!”
    “皇上大喜之下,特命太子爺多備厚禮,命我送來。”
    胡大老爺驚訝地望著宋利。
    并非因禮物而驚訝。
    禮物再珍貴又能如何?
    他真正在意的是,朱雄英竟悄無聲息地經歷了生死危機。
    “此事,是真的嗎?”
    “為何我毫不知情?”
    有此疑問也不足為奇,畢竟他在宮中的消息一向靈通。
    家中既有擔任太子妃的堂親,還有位出自宮中的公主。
    宋利對胡大老爺的疑問并不意外,他敬佩地豎起大拇指:
    “胡爺教子有方!”
    “當時皇上和皇后都慌了神,忽略了許多。”
    “太子妃到場后,立刻出示太子爺和自己的令牌,命我封鎖宮廷。”
    “尤其是東宮,誰敢泄露半句,先斬后奏!”
    “那氣勢、那胸懷,真是胡爺教導有方!”
    聽宋利這般解釋,胡大老爺這才明白。
    哦,原來還有小月兒的一份功勞。
    難怪朱元璋突然變得如此客氣。
    原來是將兩件事的獎賞合并了。
    對于小月兒的這番作為,胡大老爺心中自然是滿意的。
    看來,自己從前的教導確有成效。
    小月兒愈發有了皇后的氣質。
    甚好!
    胡大老爺心中一喜,連對付宋利的心思都淡了。
    他坦然收下賞賜,隨手便打發了宋利。
    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樣,對皇上的賞賜表現得過分鄭重或激動,而是如同收到朋友的小禮物一般,淡淡地吩咐胡義將其歸入府庫登記。
    宋利也不在意這些虛禮,畢竟這些對普通官員或許有用,但胡大老爺的身份已非比尋常。
    待宋利離去,其他人也被揮退,胡大老爺獨自在書房中,細細思量起朱雄英之事。
    若真如宋利所,是因自己讓朱雄英鍛煉而躲過一劫,那自己豈不是已悄然改變了歷史。
    且朱雄英活著,對胡大老爺的好處遠大于其死亡。
    此事若換作其他穿越者,或許會選擇自己推翻大明,或任由朱雄英死去,待小月兒生下嫡子后再悉心培養,以期開創盛世。
    這樣做也未嘗不可。
    但胡大老爺不愿如此。
    這太辛苦了!
    他就想過個悠閑富足的富家翁生活,有何不可?
    對胡大老爺而,他已與老朱家緊密相連,尤其是朱標一脈,更是密不可分。
    若歷史真依朱允炆登基、朱棣行動,繼而永樂帝施政,胡大老爺恐怕難逃一劫。
    朱棣豈會容忍胡大老爺這位開國元勛、朱標之岳父安然無恙?
    故而,唯有朱雄英即位,胡大老爺方能安穩度日。
    眾人皆安,皆大歡喜。
    與此同時,宮中亦生變故。
    望著食罷兩碗肉粥安然入睡的朱雄英,朱元璋終得寬慰。
    自擔憂孫兒之心境中解脫,他立刻變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