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這時看許巖順眼許多,當然,曾天明那家伙她是看也不看。
她說:“你是哪家的小子?嘴巴勁蠻好,挺會說話的,”
許巖還沒回答,周倩艷的三哥,那個大粗嗓門的,搶了先答:“許政華是他老子,他家前天剛開了飯店,聽說是老鎮上最氣派的,我還沒去過。”
“哦,許政華,怪不得。”
丈母娘盯著許巖看,臉色隱隱有了笑容,她說你爸和我是同學,從前坐一個課桌的,我是讀完小學就沒讀了,那時家里窮。
老爸的竹馬?許巖在心里腦補起來。
果然,也許是事情有了結果,丈母娘心情好起來,想起以前的經歷,話也多了起來。
她說起讀書的時候,她和許政華被分到同一張課桌,兩個人不約而同,和班子所有的男生女生一樣,都會在那張破舊課桌的中間畫一條線。
先是她撿了一個粉筆頭,歪歪扭扭畫了一條直線,這條線快在放學搞衛生的時候,被許政華擦掉了。
第二天,許政華帶來了油漆和毛筆,認認真真在昨天丈母娘的那條線,靠那邊一點,在課桌上畫出了一條直線。丈母娘臉紅了,腮幫子氣鼓了,放學的時候,用布云擦,油漆卻很難擦掉。
丈母娘不甘示弱,干脆用尺和鉛筆刀,在許政華的那條線邊上,靠過來一點,刻了一條三八線,然后用水和抹布,很費勁地把油漆線擦云了,自己的這條線,就永遠地留在那張課桌上。
擦,
許巖滿頭黑線,忍不住同情老爸許政華,心里想道,老爸啊,這位同桌的你,這位大嬸,五大三粗,當年一定可沒少欺負你。
曾天明一臉古怪,想笑又不敢笑,許巖朝他踢了一腳,一邊對著丈母娘點頭稱是,一邊趕忙接話:
“阿嬸,您是我爸同學,那太好了,我家飯店剛開業,昨天我爸念叨要請他的同學,來我們店里吃飯呢。”
“以前是同學,現在也不大往來了。”丈母娘擺擺手,聲音在許巖聽來似乎有點兒失落的意味。
許巖說:“交情是處出來的嘛,我爸說,出門在外,一定要廣交朋友,一個地方出來的人,特別是同學,就是特別親。”
……
這么一來,氛圍更加緩和,但沒多久,想起女兒遭人欺負,周家人眼神又朝曾天明刷過來,不善,不待見這個家伙。
呆長了大家都尷尬,于是許巖他們兩個人告辭。
臨出門時,丈母娘再三強調,這是看在許家小子的面子上,這事不能這樣完了,可這件事以后大家爛在心里,不能外傳,否則不客氣了等等。
“還有,以后不要找我家倩艷了!”周家再次強調。
許巖表示不會,也幫著曾天明賭咒發誓。
回去路上,許巖一想到解決了這么一個大麻煩,不覺得意,豬拱門簾,全憑他的一張嘴。
“怎么樣?老曾,你哥這事幫你辦的咋樣?”
許巖在等曾天明夸獎。
哪知,曾天明卻怪許巖剛才幫他發誓,說不再和周倩艷見面,他怎么能夠不再見周倩艷呢?
怪了一番許巖后,曾天明憂心忡忡,有兩件事情發愁。
一件是自己以后能不能再和周倩艷在一起?另一件是三千塊這么一大筆錢兩個月怎么還。
許巖無語,都賴得跟他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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