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臨雪被仰面壓倒在地上。
玄冥特地涂了香膏,此時經過體溫的催化,淺淺淡淡的香氣在周身浮動。
綺麗的眸染上殷紅,唇瓣再次貼近。
“師姐,你看看我,求你……”
晏臨雪總算聽明白了。
玄冥在吃醋。
但剛剛她和謝清弦只見了一面而已,前后不超過半個時辰!
這有什么好爭的?
她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手撐在胸前,將人推開幾寸。
“你冷靜點,謝清弦現在還是我師尊。”
這話才剛說出口,玄冥的神色陡然變得陰郁。
“這種師徒的游戲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結束?”
“他也配!”
晏臨雪:“……”
果然是在吃醋。
她分出一絲靈力,去化解腳上的束縛,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我當然可以現在就去解除師徒關系,但要我怎么解釋?”
“謝清弦那么聰明,他會不會猜到什么?”
玄冥眼底翻涌著戾氣,頭更低地耷拉下來。
“師姐,可我不高興。”
“你總是很忙,總是要去見這個見那個,總是要和我分開。”
他更低地伏下來,胡亂蹭著她的頸窩,像是要把自己的氣味全部蹭到她身上。
以此作為標記。
“可我不想離開你,一息都不想。”
“你為什么不能像從前一樣,把我一直帶在身邊呢?”
晏臨雪:“……”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時候她也小,兩個小孩形影不離很正常?
但現在!
玄冥到底有沒有概念,他身形修長又高高大大,整個修仙界都認識他。
晏臨雪嘆口氣。
“玄冥,我見他們都是很正常的在交流。”
玄冥不想聽,玄冥不高興。
可他也不能真的把人鎖在滄溟頂,不讓其他人見他。
所以他抿了抿唇,最終提出要求。
“那你幫我洗頭發好不好,就像從前那樣。”
他眼眸亮晶晶的,全然不顧自己現在坦胸漏背,還在試圖勾引。
晏臨雪一向不會拒絕他任何正常要求。
尤其是現在,少年還搬出:
“可我已經等了五百年了……”
晏臨雪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他的。
她幫玄冥洗頭,并不是普通的捏個凈塵決那么簡單。
而是用控水術精細控制好水流,讓所有的水只停留在他的長發。
然后操控著水穿過他每一縷發絲,帶走灰塵。
這也是玄冥第一個學會的法術。
玄冥從小就天賦異稟,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靈力失控。
所以晏臨雪想出控水術這個辦法,最開始只是為了幫他更快掌控好靈力。
到了后面,就成了兩個人之間的約定。
哪怕有凈塵決這種更便捷的東西,只要兩人有時間,都會互相幫對方洗頭發。
玄冥就這么盤膝背對著她,開開心心將后背交給她。
晏臨雪仔細操縱著水流,將他長長的墨發全都包裹起來。
這個時候,她才徹底看清玄冥身后的那道傷口。
她恍惚了一下:“你上次用這道傷口把我騙過來,之后卻只字不提,為何?”
玄冥原本閉著眼在享受,聞,緩緩睜開眼。
“原來師姐已經識破了啊。”
他的頭又低下去了。
“對不起師姐,我就是故意的,想讓你……心疼心疼我。”
少年的聲音有些啞,想要轉身,卻被晏臨雪摁住了肩膀。
他很小聲地嗚咽,像只擔心被拋棄的小狗。
晏臨雪迅速操控水流回到水盆,帶走了發絲上所有的水珠。
柔順干燥的發重新垂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