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弦緩緩抬起頭。
筆挺的鼻梁擦過她手背,留下點點癢意。
后背的傷口明明對他而,只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皮外傷,可他卻像是受了多重的傷害,呼吸亂得一塌糊涂。
眼尾殷紅,有汗滑落到緊繃的下頜,順著胸膛一路滑到腹肌。
“我……知錯。”
他長睫顫抖的厲害,頭深深垂下去,像是在懺悔。
晏臨雪并不準備在這個原則問題上含糊,她捏著他下頜,輕輕施力。
“謝清弦,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我說過的,你若是將這些城府和聰明全都用來算計我,你就可以走了。”
謝清弦臉色猛地慘白。
他慌亂攥住她手腕,卻在觸碰到她的瞬間克制的收回手。
“是,以后不會了。”
他沉默下來,如一尊精美的雕像,伏跪向他的神明。
后背傷口的疼痛并不是負擔,每一點細微動作,都會牽動起傷口。
絲絲縷縷的疼滲透進骨血,卻讓他心底升起奇異的渴求,連心口的情種都跟著劇烈發燙。
雪尊在看他。
謝清弦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在她身上寸寸掃過,像在審視自己不聽話的仆人。
他喉結滾動幾下,因為緊張和情緒的高漲,肌肉緊繃起來。
漂亮流暢的線條完美襯托出他優越的身形,寬肩窄腰,翹,臀。
無一不完美。
隨著時間推移,情種發作的更厲害了。
他眼眸幾乎被霧氣徹底籠罩。
晏臨雪忽然蹲下來,朝著他露出安撫的笑。
“很乖。”
謝清弦很輕的抖了一下,克制的感受少女指尖從他臉頰,輕輕滑落到胸膛,一路往下。
然后,他聽到少女的聲音。
“謝清弦,你在……興奮嗎?”
謝清弦像是被戳破內心最深處,慌忙抬頭。
眼睫上懸著的淚墜落在她手背,帶起一小片灼熱。
晏臨雪湊得更近了:“謝清弦,我從前每次催動情種,你其實都有反應的,對吧?”
“為何逃避?”
謝清弦臉上的平靜出現一絲裂隙。
他久久盯著晏臨雪手背上的淚,緩緩俯身,吻上去。
“雪尊,我不該。”
“求你原諒我。”
晏臨雪完全沒想到,只是短短兩句話,竟把人惹哭了。
圣潔清冷的高嶺之花,此時跪在她面前,眼中涌出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晏臨雪近乎震驚。
她錯愕看著男人因哭泣而泛紅的臉,看著他血淋淋的脊背,有一瞬,她竟生出幾分愧疚。
總不能是她太兇,把人給罵哭了吧?
她心里輕輕嘆息:“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轉過去,我幫你上藥。”
晏臨雪向來獎懲分明。
謝清弦是個聰明人,只要給他徹底定死底線,他就不會反復試探。
和玄冥、寂離這種得寸進尺的不一樣。
謝清弦乖乖應了一聲,轉過身去。
藥上到一半,晏臨雪開始問正事。
“古魔碎片和邪修是怎么回事?”
謝清弦嗓音還有些啞:“很奇怪,沒找到源頭,所以初步猜測,是云霧峰那邊出了問題。”
晏臨雪點點頭。
她回憶著自己在后山時候的感受,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