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扔下鼠標,握著手機往外跑。
謝泠音跟著喊道:“干什么去啊?”
“魏川回來了。”孟棠頭也沒回,“我下去一趟。”
謝泠音和石嵐她們對視一笑,又嗑到了。
隔三岔五就有糖吃,這生活也很滋潤了。
魏川一身黑色運動服,卡著鴨舌帽,雙手插兜跟個bkg似的,吸引了過往來來回回的視線。
他垂下眼睫,看了眼又要經過他的兩個女生,說:“你倆都在我面前走三趟了。”
兩個女生一聽,尷尬到腳趾摳地,互相推搡著跑了。
就在這時,孟棠跑了過來,bkg一秒切換成巨人甜弟。
十天沒見,乍然之下,兩人都有些害羞,還有一點莫名的小尷尬。
“去吃飯嗎?”魏川撓了下頭。
“現在?”孟棠錯愕,“才四點。”
說完,她當即有些后悔。
要是魏川走了,她下來這一趟干嘛?
好在魏川有點臉皮,他一把拉住孟棠的手腕緊了緊,過把癮似的:“那就去走走,待會兒再吃飯。”
說完,他松開了手。
孟棠轉身往前,他跟上去,和她錯了半身,幾乎貼著走。
魏川低頭問:“昨天怎么沒給我發晚安?”
孟棠腳步一頓,仰頭看著他:“抱歉啊,我忘了。”
“沒事。”魏川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有什么事,訓練都不太專心。”
還好是最后一天,勉強糊弄了過去,沒讓老賀察覺。
孟棠猶豫片刻,說:“確實發生了一件很影響心情的事,到現在還沒解決呢。”
“怎么了?”魏川拉住她,眼里都是擔憂,“跟我說一下,我給你解決。”
孟棠失笑:“我還沒說什么事,你就能給我解決?”
魏川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只要你說,什么都能給你解決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孟棠下意識撇了撇嘴,小聲道:“是去年參加的一個比賽,有人刷票帶上我,后來我退賽,又反咬我刷票,刷票的倒是完美隱身了。”
魏川問:“主辦方是哪家?”
孟棠答:“協會和高校合作。”
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組織的,才不會出現這種事。
魏川朝她伸手:“手機打開我看看。”
孟棠將手機打開,進了比賽官方的主頁,讓他看最新的兩條動態。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有辦法的。”
魏川拿過手機,又進了她的短視頻賬號,看到了一堆私信。
想也不是什么好話,好在孟棠并沒有看。
只是置頂視頻下的評論就難看得多了。
因為她的置頂視頻講的就是非遺木雕的一個紀錄片,很多不明所以的參賽者和路人,張嘴就是她不配。
“操。”魏川暗自罵了聲,將手機還給孟棠,順道攬著她后腦揉了下,“這兩天別看評論,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別。”孟棠一把拉住魏川,“我真的有辦法,刷票那人的作品,我說實話吧,我17歲也雕不成那樣,外行人看不懂,到時候就由我這個內行人去捶他。”
孟棠說到自己擅長的,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像高山扎在巖縫里的幽蘭,不蔓不枝,始終保持自己的手藝本心。
“五萬塊呢,說放就放。”魏川朝她豎起大拇指,“真高風亮節,行業楷模。”
孟棠圈住他大拇指,強制性按下他的手:“別夸張行嗎?”
魏川笑了聲:“走吧,請你吃飯,咱們出去吃。”
孟棠剛應聲,手機響了。
魏川個兒高,一眼看到了備注。
他蹙起眉頭,問:“這個李寒津,這幾天都給你打電話?”
孟棠直接掛斷,說:“昨天找了,他認識那個刷票的,也知道這里面的內幕,他應該和對方關系不錯。”
魏川無語嗤笑,就這還喜歡孟棠?憑他也配?
不過孟棠掛了他電話,魏川勾了勾唇:“不理他。”
孟棠聽出他話里的小嘚瑟,彎了彎唇,又吃醋了。
女寢靠近東門,兩人干脆就往那兒走。
只是冤家路窄,碰到了來找孟棠的李寒津。
魏川側身擋在孟棠面前,又恢復了bkg的模樣。
李寒津越過他問孟棠:“你怎么也不說一聲,擅自就跟主辦方交涉退出了比賽?退出的時候難道沒想過他們會反咬一口嗎?”
孟棠淡漠地看著他,說:“確實沒想到,畢竟打死我也想不出來這樣顛倒黑白的辦法。”
“孟棠,你聽我說,這件事它可以解決得很完美,我也已經和——”
孟棠拍了下魏川的胳膊:“走吧。”
她根本不想多浪費一句口舌。
孟棠態度擺出來了,魏川攔人就順理成章。
可偏偏李寒津不死心,一個箭步上前,魏川余光瞥到他要去拽孟棠,大掌一橫,抵在他胸口,狠狠推了一把。
李寒津好歹也有183,竟被魏川推得踉蹌向后,差點沒摔倒。
“李寒津,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揍你?”魏川瞇了瞇眼。
李寒津冷笑著回了回眸,眼神挑釁。
這條街上都是人,其實他們剛才的肢體沖突已經有人駐足看熱鬧了。
cubal球員禁止打架,李寒津是知道的。
之前的分區賽,秉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信條,他也看了一場直播。
對手犯規成那樣,魏川的后槽牙都咬碎了,他也沒動手。
就是不知道,和孟棠相比,那些規則和信條還重不重要?
孟棠見李寒津陰了臉,上前挽住魏川的手臂,說:“走吧,好多人看著呢。”
魏川偏頭,小聲道:“你先松開。”
“你要干嘛?”孟棠仰頭問。
“不會跟他打架的。”魏川輕聲說,“你先放開。”
“你說的不會打架。”
孟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松了手。
魏川走到李寒津面前,表情欠揍又挑釁:“你知道你的工作園區那一塊地盤,是誰的嗎?”
李寒津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魏川從來不想用家里的關系去壓人,他也沒這么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