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他們接吻了,就是在一起了。
他沒有t到她的意思。
但也不能全怪魏川,她送了那只木蟬,沒跟魏川說清楚。
現在又從謝泠音口中得知魏川要告白。
一個屬于她的告白。
因為只有他倆知道上次的告白是個烏龍。
謝泠音見孟棠發呆,抵了下她:“所以你倆到底復沒復合?”
孟棠笑了聲:“你就跟許鶴清說,我沒跟他復合就行了。”
“啊?你倆真的把我繞進去了。”謝泠音快崩潰了。
“你就這么說吧。”孟棠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
“行吧。”
謝泠音當著孟棠的面給許鶴清打了電話。
魏川晚上十一點回到寢室,沒一個人睡的。
大學生就不可能在十二點之前睡覺,魏川已經在訓練館洗過澡了。
他拉過椅子坐下,問許鶴清:“今天讓你問的事怎么樣了?”
許鶴清說:“可以肯定孟棠喜歡你,但這事有點奇怪。”
“怎么奇怪了?”魏川瞥了他一眼。
許鶴清說:“我問泠音的時候,斬釘截鐵說孟棠已經跟你復合了,可是沒一會兒又改口了。”
“跟我復合了?”魏川一愣,“她什么時候跟我復合了?”
許鶴清攤了攤手:“問你自己啊。”
魏川仰面癱靠在椅子上,半晌后,忽然睜開了眼睛。
大雨那天,是孟棠態度轉變的節點。
自從那天之后,她對他就親近了許多。
他以為是答應讓他追求才這樣的,難不成是因為她其實已經接受了他?
臥槽!
魏川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
他到底是在自作多情,還是真的錯過了什么?
魏川百思不得其解,余光突然瞥到孟棠送他的木蟬。
明明第一次要買,她死活不賣的。
那天大雨,就這么給了他。
魏川拿出手機,剛要撥通孟棠的電話,又縮回了手,翻了翻通訊錄,看到了孟遇春的號碼。
可老頭這會兒肯定也睡了。
魏川只能強迫自己去睡覺。
第二天上午兩節課后,他直接一個電話殺了過去。
孟遇春正在喝茶,被震天響的鈴聲嗆個半死。
他接了電話,罵道:“臭小子,差點被你一腳踢進棺材里。”
魏川聽到他的嗆咳,“嘖”了聲:“這么大人了,喝水也能嗆著。”
“還不是你突然打電話過來,鈴聲太響嚇著我了。”
“哦,那我下次打電話給您之前,先給您打個電話告訴您一聲。”魏川跟他搞抽象。
“趕緊滾蛋。”
“您耳背還怪我了。”魏川委屈道。
“到底什么事?欺負孟棠了?”老爺子張口就胡扯。
“我敢嗎?”魏川冤死了,“我就是想問問,孟棠給我的那只蟬您知道嗎?”
老爺子冷哼:“怎么?炫耀來了?”
“沒有。”魏川哪敢,“我就是想問問,這只蟬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啊?”
老爺子笑了:“孟棠沒跟你說啊?”
魏川趕緊道:“她要是跟我說了,我也不至于來問您啊。”
老爺子“呵”了聲:“得,把定情信物給了一個傻子。”
定情信物?魏川眼睛驀然睜大,追著手機里問:“到底什么意思?您跟我說說唄。”
“蟬鳴直白,執拗熱烈,是孟棠十七歲時候雕刻的少女心事。”
“少女懷春,羞于表達,表面如平靜死水,內心洶涌如蟬鳴震耳欲聾,這叫生物學擬態的隱喻,懂了嗎?”
魏川心頭震動,似乎有無數只蟬飛進去叫喚。
叫喚得他差點沒站住腳。
魏川掛了電話,飛快往樓下跑。
原來她早就將一切都給了他,給了他一場十七歲的少女心事,給了他美好純凈的初吻,給了他溫柔的包容和愛……
大雨里那個冒犯的吻,是她隱晦婉轉的暗示。
魏川的胸腔劇烈起伏,他又拿出手機,給孟棠撥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魏川喘著氣問:“你在哪兒?”
“我在理論教室,怎么了?”
“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還要上課呢。”
“就見一下。”
孟棠沉默了一瞬,說:“已經快上課了,趕得上就見你,趕不上我上課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
孟棠看著掛了的手機愣了下,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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