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眉梢微揚,語氣里有些令云琛奇怪的欣喜,繼續問她:
“除了熱,還感覺有什么?有沒有心跳很快,呼吸很急,感覺不那個就要死的感覺?”
“什么跟什么?哪個和哪個?”云琛不解,“我錯了我認,接下來要我照價賠償或者天天整理書房,我都行,但我罪不至死吧?還非得有要死的感覺你才滿意?”
瞧這小嘴皮子利索的,說話都不帶喘氣,顯然沒有什么異常,顏十九不禁松了口氣,臉上是一種既安心又失望,特別復雜莫名的神情。
云琛只當顏十九還在心疼他那些珍品藏品,愧疚道:
“真的對不起,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盡管提要求,只要不是占我便宜的,我都能答應。”
她說完,臉已經紅透。
顏十九卻垂下頭,兀自嘆息:
“不過是些漂亮無用的物件而已,你不說了嗎,閑事才拿來把玩的,算不得愛。砸了就砸了,不妨事。”
“那你嘆什么氣呢?”她問。
他依舊搖頭,再抬起臉時,已不是方才那樣眉頭緊皺的樣子,而是嘴邊有神秘又佻色的笑容。
云琛也終于察覺到不太對。
方才看到書房里的慘象時,顏十九那表情不像生氣,更像是緊張些什么。
再聯想萬宸帶仆從們進書房打掃之前,那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樣子。
云琛猜測,那書房里是不是有什么毒粉毒藥之類的東西?書架倒塌的時候一并灑得到處都是?
所以顏十九才不停問她感覺哪里不對勁,有沒有要死的感覺?
想到這里,云琛忽然感覺有點呼吸不暢,頭也發暈,心理作用開始作妖。
“你書房里是不是有啥不得了的毒藥?完了完了,我可能真中毒了,我有點惡心想吐!”
顏十九“噗嗤”一下笑出來,溫熱的薄荷香氣輕輕吐在她額頭。
瞧她那疑神疑鬼的小戲精模樣,越看越可愛。他笑道:
“我那書房里確實有不得了的東西,是一個粉色的瓷瓶,里面裝了滿滿一瓶藥粉、藥丸子。方才我進書房時,瞧見那瓶子也碎了,怕你沾到藥粉。”
這下云琛更確定自己中毒了,使勁推顏十九,慌里慌張要下床:
“快讓開快讓開!我中毒了!我要吐!”
顏十九又一把將她拉回來,再次壓在床上。
這一次,他不是罩在她上方,而是身子覆下,只隔著幾層衣裳,緊緊壓著她,叫她已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
她大窘,正要動手揍人,顏十九卻靠近她耳邊,像只男狐貍精似的魅惑又神秘,吐氣如蘭,輕輕笑道:
“你想吐,是中午吃多了而已,和那藥粉無關。如果你真中毒,此刻反應不會是想吐,而該是熱,是癢——從骨頭縫里燥熱難安,從心里發癢難耐,必須要男女合歡才能解。”
顏十九說完,垂首埋在她耳邊,整個人徹底趴在了她身上。
云琛愣了一下,腦海里回音似的回蕩著那羞恥到極點的四個字。
男女合歡?
媚藥唄?
特么誰家正經人在書房放那玩意兒?!
當然了,顏十九從來不是什么正經人!
云琛又羞又惱,忽又想到顏十九方才將她抱進寢屋、將她放在榻上時,瞧她安然無恙,他的神情分明有失望的神色,也就是說……
越想越心驚,越想越不堪,云琛渾身雞皮疙瘩直掉,頭發都快豎起來了,直接用盡全力去捶顏十九:
“你給老子起來!你這個登徒子!浪蕩壞狗!還想占我便宜?想和我那啥那啥……崽種,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云琛腰部發力,使出一招巨蟒翻身,直接將顏十九掀開,劈頭蓋臉打了下去。
卻見顏十九一動不動,除了一只手還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其他什么反應也沒有,全身軟得像灘爛泥。
云琛有些不可思議,試探地將手指探向他鼻下,隨即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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