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被他倆拖著上樓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問這件事了。

他也沒打算隱瞞什么，直接點頭承認了。“是，我去我姥爺家送東西，順便想著進山抓點野雞兔子什么的，結果狗追兔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洞口……我就順著爬了進去……”“然后在里面發現了一些小鬼子的槍和子彈。”秦守業簡單的說了一下，并沒有說毒氣彈和殺小鬼子的事情。他覺得老爹也不會把這兩點告訴他們的。“小秦，你爸也是這么說的，可他還說……有些事情不能說，要等事情處理完了才能說。”“對，有些事不能說。”“保衛部的那個喬大梁，他不讓說！”杜廠長和顧書記對視了一下，然后顧書記就開了口。“小秦，你可以跟我說，因為我是d員，跟我說不算是泄密。”秦守業搖了搖頭。“不行，那個喬主任說了，任何人都不能說！”“你們要是想知道咋回事，就打電話給保衛部，讓他們跟你說。”顧書記眉頭皺了皺，他打電話？人家可不會把他一個鋼廠書記放眼里……“不能說……就算了。”“小秦，你爸說你這次立的功勞，比抓特務都要大！是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喬主任是這么說的。”杜廠長心中一喜，把這小子留在鋼廠，一定要把他留下！“小秦，我們昨天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廠領導班子全票通過了一個決定，就是讓你繼續留在鋼廠。”“你三舅……”“鄭科長跟我說了，我都知道了。”顧書記把話接了過去。“小秦，之前我和廠長都跟你聊過，你說你不喜歡在車間里工作，我們就安排你去保衛科，上班自由一些！”“可你還是不喜歡保衛科……我們兩個認真考慮一下，決定讓你去采購科！”“你二嫂的情況我們也都清楚，她的采購任務，都是你幫著完成的。”“你在搞物資采購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我們打算成立一個特殊的采購科，讓你來當科長，負責采購一些鋼廠生產計劃外的物資……給鋼廠的工人采購生活物資。”秦守業心里嘆了口氣，他不可能為了一個科長的位置，放棄下鄉找小娟的。重活一世，有了系統，他要讓小娟過上有錢人的日子。“顧書記，我謝謝您和廠長的美意，我……能力有限，當不了這個科長。”“小秦，你沒聽懂顧書記的意思！”“采購六科，是一個特殊的部門……我和顧書記是你的直系領導，后勤部和其他副廠長管不到你。”“你不想被管著，那就沒人管你……你不想來鋼廠上班那就不來。”“你只要每個月，采購一些東西回來，把采購任務完成一部分……”秦守業這下聽明白了。這和吃空餉差不多了……“這不成了占著茅坑不拉屎了？”“不干活，白拿錢？這事我不干！”“小秦，沒讓你白拿錢！你這個科室的采購任務不達標，也是只發工資不發獎金的。”“你要是不想白拿錢，那就把采購任務給完成了……”“你爸和我說，想給你大嫂換崗……到時候你可以把你大嫂和二嫂，全都調到第六采購科去！”“你是她們的科長，她們歸你管……”秦守業眉頭皺了皺……這條件還真是誘人啊！“小秦，我聽說你還有兩個舅舅？”杜廠長見秦守業沒松開，就繼續開始加碼了。“是，那兩個舅舅結婚了，我二舅都有孩子了。”“小秦，咱們鋼廠今年招工的名額還有，要在農村招一些人進廠。”“你大舅和二舅，年齡應該沒超過45歲吧？”秦守業回憶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沒有超過。”“讓他們進廠當工人怎么樣？”“讓你兩個舅媽也一起來！”“等他們都進了城，你二舅的孩子就能在城里讀書了。”“讓孩子去咱們鋼廠子弟小學讀書……”秦守業之前就想過這些，他本想著用藏起來的那些鋼材去換名額，沒想到杜廠長現在就把名額擺他面前了。“杜廠長，您的意思，只要我留在廠子里，當了那個科長，我大舅二舅就能當工人？”“還有你兩個舅媽！”杜廠長現在是信心滿滿的，他覺得秦守業一定能答應。這么好的條件，傻子才不答應呢！顧書記見秦守業還在糾結，就把話接了過去。“小秦，我們考慮到你們家的情況，還可以幫著協調一下，讓你大舅和二舅也搬到你們那個院子里住。”“還有你姥爺和姥姥，他們年紀大了，沒辦進鋼廠工作了，但我可以幫忙去你們街道協調一下，把他們二老的戶籍轉到城里來。”“這樣就不用擔心，家里沒人照顧他們了。”“有了城鎮戶口，二老也能吃定量了……而且你們都在一起住，有什么事也好照顧。”秦守業嘆了口氣，這么好的條件，他是真的想要啊！這潑天的富貴……“小秦，你還猶豫啥呢？你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直接說出來。”“小秦，你有什么條件，就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秦守業抬頭看了他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條件很好，我也很滿意……但你們得先給我說清楚，為啥給我這么多好處……”“我之前抓了兩次特務，也沒見你們下這么厚的本啊？”“這次功勞是不小，但也不至于讓你們……給我這么多好處吧？”“我三個舅舅，兩個舅媽進鋼廠，一下子就是5個名額，還有我姥姥和姥爺的戶籍……這也不是什么容易辦的事情。”“就因為我這次立的功勞比之前大？”“你們二位不說清楚，我不敢答應！”秦守業說完，就從口袋里把煙掏出來，抽出一根點上了。杜廠長和顧書記眼神交流了一下，顧書記就起身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杜廠長你跟他聊吧。”“好，你先去忙……我跟小子掰扯掰扯。”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