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送?”謝久治問。
曲月看他,“不用。”
謝久治聳肩,不再說什么。>br>其實他們能聊的都很少,沒有共同的話題。
蘇離對曲月的事不了解,曲月對他們的事不清楚。
吃得差不多了,蘇離送曲月。
謝久治知道該走了,但在走之前,還是問了曲月,“下次,什么時候回來?”
曲月注視著謝久治。
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犀利,謝久治有幾分無措地聳聳肩,笑得也很牽強,“我就隨口問問。”
“不知道。”曲月說的是實話。
謝久治點頭,“自己注意身體。”
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而隨便說的一句話,卻讓曲月的眸光動了動。
“我先回店里了。”謝久治猜測蘇離會再陪曲月一陣,就先走了。
他走后,蘇離便看向曲月。
還沒有說話,曲月就說:“你也回去吧。”
蘇離笑著說:“難得見一次,想多跟你說說話。”
“不用。”曲月拒絕,“見過就好。”
蘇離收了笑臉,抿著嘴唇,隨即輕笑,“你還真是……”
“短時間內,我不會再來九城。”曲月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她這樣的人,不配有朋友。
她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別人。
“好。”蘇離不問原因,她的所有安排,都有她的道理。
“走了。”曲月依舊沒讓蘇離送。
蘇離也沒有強求。
她不想打破曲月的節奏和安排。
。
蘇離回家跟莫行遠說起了曲月。
“為什么遲暮可以脫離組織,曲月不行?”
這是蘇離最疑惑的一點。
她以為,遲暮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曲月也可以。
莫行遠摟著蘇離的肩膀,“不清楚。”
“過普通人的生活,就這么難嗎?”蘇離是心疼曲月的。
她不知道曲月的具體生活和工作,但是感覺得出來,很艱難。
女人是花,該生活在一個各方面都很好的環境里。
“那是她的選擇。”莫行遠對別人沒有太多的同情心,他只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要走。
人生面臨著太多的選擇,當確定了選擇的之后,就沒有退路可了。
蘇離明白。
她靠著莫行遠的肩膀,有些感慨,“其實,我很幸福了。”
莫行遠輕輕握著她的肩,“還不夠。”
蘇離笑,“人要知足。”
“知足就不是人了。”
這句話聽起來沒什么溫度,但又何嘗不是事實?
都說知足常樂,可有多少人,能夠做到知足?
生而為人,從來都不能為所欲為。
被這個世界一些無形的條條框框所約束,每一步其實都是在按照上天給的路在走。
。
曲月走在陰暗潮濕的小巷子里,昏暗的路燈把影子拉得長長的。
雜亂沒有章法的電線在頭頂,這會兒天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電線上掛著水珠,滴落在地上。
前面右拐,一個接觸不良的賓館燈牌在黑夜里閃爍,門口的老板娘披著外套,嗑著瓜子,看著狗血劇。
曲月走進去,老板娘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電視。
樓上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下樓梯,他路過曲月的時候,就伸手拉住曲月的胳膊,笑得一臉猥瑣,“妹妹一個人住這種地方不安全,哥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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