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兵部的馮員外郎回家途中,被人請去茶樓喝茶。
出來時腳步虛浮,魂不守舍,那人竟讓他把最差的兵器留給鎮北軍,把最好的全都送去西北,他心中很是不安。
回到家,見妻子和女兒正在房中繡花,坐下喝了口茶。
馮母見他臉色難看,趕緊過來關切詢問“夫君,可是遇到什么難事?”
馮雪瑤也放下手中繡品走過來,給父親添茶。
馮父看了看女兒,什么都沒說。
馮雪瑤以為有她在不便說,福身行禮,打算告退。
馮母拉住她“女兒已經大了,該經些事,夫君直說吧。”
她知道前朝與后宅根本分不開,能讓夫君為難的事一定是很嚴重的事,女兒也該學一學,將來也好相夫教子。
馮父把茶樓里的對話說出“他甚至提到了顧家姐弟,想借著馮家和顧家的仇恨。”
馮雪瑤母女心下震驚,馮母問道“夫君怎么想?”
“我……心中抗拒,不愿拿戰場上的事開玩笑。”
馮父搖搖頭,深深嘆氣“馮家的悲慘不想再讓他人經歷,和顧家的仇怨也不該放在正事上。”
“夫君考慮的對,這種事一旦暴露,若查到根源是你做的,咱們馮家定然獲罪,到那時馮家豈不是更凋零?”
馮父頷首,他也是這樣想,他們馮家的確不宜再出變故。
馮母看向馮雪瑤“女兒,你認為你爹該如何選擇?”
馮雪瑤明白他們為什么會找到爹來做這件事,是因為馮家和顧家有仇。
可是現在的顧希沅已經和侯府斷了親,顧函誠也去了鎮北軍,對付她們姐弟對平陽侯府沒有意義。
而且她現在打心眼里怵顧希沅,總覺得做她的對手得不到什么好處。
就像平陽侯府,顧清婉,顧家二房以及太子,都遠不如當初。
尤其她現在是燕王妃,有燕王做她的靠山,誰能知道以后的燕王會不會只是燕王。
他們家什么好處都得不到,就要冒這么大風險,得不償失。
她把心中所想如實同父母說出“爹,娘,女兒覺得顧希沅有些邪門,和她交好的人現在都不錯,比如她弟弟,很受陛下賞識。”
“她的好友寧姝成了晉王妃,就連被流放的陳侍郎之女,也即將嫁給大理寺少卿蘇昀。”
“再看看顧家二房,到了現在這種落魄地步。女兒覺得,還是不招惹的好。”
馮母拍拍女兒手“很好,長大了,做什么事不沖動了。”
馮父聽她這樣一說,更加堅信自已的決定。
“女兒懂事了,爹這次聽你的。”
馮雪瑤彎唇一笑,被父母夸贊很高興。
……
蕭泫自從回來一直在忙,和部下在書房議事,顧函誠在一旁聽著。
傍晚,府里收到一封信,蕭泫看過,吩咐人明日起,每天帶一隊人去兵部,親自盯著兵器去向。
顧希沅知道西北戰事已起,想來北狄也不會太久,蕭泫很快就要出征,弟弟也說過要一起去。
到了晚膳時,前院書房的燭火還亮著。
她今日已經為二人備行囊,提前準備能充足些,以免臨時告知手忙腳亂。
想到弟弟十四歲就要上戰場,她就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