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希沅打斷,眼見她發了火,他趕緊擺手解釋:“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便宜旁人。”
“田產價值十萬兩不止,贖金六萬兩能換回,現在侯府沒有能力,王妃可以贖回來,作為函誠的私產,與侯府沒有半分關系。”
聽到是給弟弟做私產,顧希沅這才緩和神色:“這倒是可以,不過你確定過后不會跳出來說我占侯府便宜?”
顧坤心中苦澀,都怪他做了太多錯事,竟讓親女兒這般提防他。
“王妃放心,不會,我只是怕侯府產業丟了被人笑話,在函誠手中,外人只以為還是侯府的。”
顧希沅撫了撫胸口:“為了侯府才對,否則我還以為顧侯是為函誠打算,怪嚇人的。”
顧坤:“.......”
是他以前不是人,他真的知道錯了,不會再傷害她們姐弟。
“還有十萬兩欠銀要還,其他產業王妃如果想留給函誠也可以,不想留我就找人變賣。”
顧希沅眼睫輕跳,沒想到還挺順利,娘出嫁時帶來的產業可以全數收回。
“我可以收,不過只能出八萬兩。”孫富商送給溫氏母子兩萬兩,得扣出來。
顧坤算著賬,八萬兩加上賬上僅剩的一萬兩,再湊一萬兩就能補上,他點頭同意了:“作為函誠的私產就可以。”
“當然。”顧希沅留下江嬤嬤:“這件事顧侯和江嬤嬤辦吧,本王妃先走了。”
顧坤起身相送,到了府門外,他作揖行禮:“多謝燕王妃解侯府燃眉之急!”
顧希沅沒回頭,只向后擺手:“大可不必,本王妃只看重利益。”
顧坤眼睛又酸又澀,女兒這樣很好,沒必要為了他這個不值得的人損害利益。
馬車緩緩離去,他就站在門外看著,若他不曾忽視她們,不曾利用她們,她會不會笑著和自已道別,說有空還會回娘家看爹?
馬車消失在巷口,他轉身回去,扶著大門的手都在顫。
他在做夢,怎么可能,他早已傷透了她們娘仨的心。
管家扶他進去,心里嘆著氣,以后大小姐回來他不用再抖了,侯府什么都沒有了。
擔憂的問道:“侯爺,接下來怎么辦?”
“咳咳。”顧坤還沒說話,先咳了起來:“咳咳,你去找江嬤嬤,按照她說的辦。”
“是。”
顧坤剛要回自已院子,容安過來請人:“侯爺,老太太請您過去。”
顧坤又是一陣輕咳,緩了幾口氣,過去壽安堂。
“兒啊!”還沒到屋門,老太太哭著迎出來:“兒啊,顧希沅她就是故意的,你看她把侯府攪和的,成什么樣子?”
“你分家,說什么剝奪二房繼承權,都是中了她的奸計!”老太太緊緊握住顧坤手臂:“兒啊,她根本不是斷親,就是在替顧函誠鋪路,趕走所有威脅!”
顧坤笑了,笑聲咳聲混在一起:“你以為她稀罕?”
女兒的從容無懼,寵辱不驚,他在男子身上都很少見到,可見其不像表面那般,只會琴棋書畫。
以她如今身份,兒子如今受陛下賞識程度,有沒有他的爵位兒子的前途都不可限量,對她們姐弟而侯府可有可無。
“恐怕只有二房和顧松偉還稀罕。”
“既然她們姐弟不稀罕......”老太太話說一半,不敢再惹怒兒子,但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