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表情似笑非笑。
他開啟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模式,似是而非地說道:“事業是事業,生活是生活,你必須分清楚。造反需要嚴陣以待,生活則需要放松愜意。
否則一天十二時辰你都繃得緊緊的,遲早會瘋癲。你瘋了不要緊,那些拿九族跟你混的人,可就倒了大霉。
知道為什么無論什么人坐上龍椅,都會成為變態嗎?年紀越大越變態。因為不想做變態的皇帝,都成了文官口中的昏君。
昏君從不嚴肅,折磨的都是臣子,臣子受不了,于是授予昏君稱呼。不想做昏君的皇帝,那沒辦法了,就算跟妃子睡覺,都得一本正經。呵呵……不變態都難!試問,你想做昏君,還是做變態?”
張康自嘲一笑,“我現在只想努力活下去,做皇帝?目前還看不到希望。”
陳觀樓點點頭,“有自知之明,非常好!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培養一個不良嗜好。如此,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你才能活得長久,而且確保自已不會發狂發癲。
多娶幾個女人,多跟女人睡睡,沒壞處。她們的溫柔,能撫慰你。她們給你生兒育女,能讓你重新燃起對生活的熱愛。而且,這也是你活下來的責任之一,為吳家傳宗接代。”
陳觀樓就差沒將他打包送到女人床上。
撈一個小頑固回家做徒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都已經逐出宗門,還不得消停!
非得逼著他找個地方,立上宗門牌匾,再立個宗門宗譜,才算數嗎?口頭逐出宗門,難道一點效力都沒有?
荒唐!
徒弟反制師父,反了天了!
張康深吸一口煙,他似乎真的愛上了這滋味。
他壓著嗓子說道:“在師父眼里,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有機會成功嗎?”
陳觀樓斟酌了一下,“在我眼里,你就是世家大族標準的小變態。被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理論給教育傻了,真把自已當成了圣人。
盡管你干著造反的買賣,但是你的道德感明顯高于其他人。這一點非常不好!身上包袱太重,如此下去,我懷疑你很快就撐不下去,遲早完蛋。
放下包袱,你或許打不進京城,但你一定可以裂土封王,成為一方霸主。其實,當初你應該選擇第二條路,去南詔,去南詔以南,更遠的地方,成就一番偉業,建立國家。以國家對國家,攻打大乾!
偏偏你選了最難的路,造反!呵呵,造反這買賣不好做啊!古今幾千年,造反的人如同過江之鯽,可是又有幾人成功了?甚至很多造反者,連名字都不配留在史書。只有區區幾個字:建始三年,某地民反。五年,覆滅!”
張康微蹙眉頭,“在師父眼里,我一定會敗?”
陳觀樓輕笑一聲,“你會不會敗亡,要取決于北方的戰事。一旦平江侯下定決心放棄西北兵權,帶著人馬去了海外,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自已也該知道,攻打你們的朝廷大軍,在大乾最多算二流軍隊。大乾真正的戰斗力,最強的野戰軍,都在西北,被西北戰事拖住了。一旦平江侯動起來,你們這幫人都不可能有活路。
不是我吹,你們加起來都不是平江侯的對手,甚至不是陳觀復的對手。就連謝長陵,這個純粹的文官,連戰場都沒見過的人,他們一出手,就能讓你們覆滅。
你們之所以還能鬧騰,是因為大乾真正的權利核心人物沒有出手。他們這會正忙著內斗!一旦你們威脅到他們的利益,正如楚王一般,轉眼間灰飛煙滅。
比起楚王,你們又算得了什么?當年,楚王盤踞數省地盤,還都是最富庶的地方,手底下人才濟濟,士兵打仗不要命。結果如何?謝長陵坐在京城,只需一句承諾,就拿出了藏在民間的大半資源,幫朝廷打贏了這場仗。請問,你拿什么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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