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回京的消息傳來時,陸承正在shine寫字大樓加班。
今夜是除夕。
上午陸管家喊了他回陸宅吃團圓飯。
傍晚韓叔也請他去北山別墅。
他都沒去。
高聳的五角大廈就亮著總裁辦公室這一盞燈,他在查漏補缺,想盡早地挑起大梁,不能讓摯友這些年的心血減少半分。
就在這時。
底下的人打來了電話。
說斯恩總裁沒死,回到了京城。
陸承手上的動作僵了,以為自已在幻聽,直至那頭的人說了好幾遍,他才手忙腳亂地拿起車鑰匙,外套都沒顧得上穿,沖進下著大雪的冷夜里,直奔韓氏旗下的私立醫院。
此刻。
站在病房門口。
視線里里倒映進韓湛熟悉的面龐,陸承的心跳好像暫停了幾拍,呼吸都快忘記了。等他反應過來,才看見自已垂在身側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張了好幾下嘴。
想說什么。
喉嚨卻哽咽住了,好似忽然啞了一般,說不出話了。
陸承紅起來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穿著病服,靠坐在床頭,被一群醫護人員圍在中間的韓湛,半個眼神都不舍得移開,生怕少看一眼,他就會像半個月前迪拜警方帶來的消息那樣,永久地消失在那場空難里。
猶如灌了鉛的雙腿在原地定了許久。
陸承邁開步子。
正欲上前。
候在門口的保鏢伸手攔住了他,好脾氣地與對方溝通,換來的卻是重復的那句:“二少爺身體情況暫未查明,太太吩咐了,不管是誰,都不許進!”
太太?
陸承轉過頭。
望向站在床邊,滿臉顯露擔憂的白女士。她心疼又驚喜地注視著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醫生為韓湛做檢查,才剛掀起他的衣袖,婦人便連忙叮囑,讓他們手輕點,別弄疼了她的兒子。
這模樣。
仿佛韓湛是她的寶貝疙瘩。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這場空難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陸承知道,與白女士脫不了干系。讓韓湛‘死’的是她,如今一副慈母樣的人還是她。
虛偽的毒婦!
陸承奮力去推面前的保鏢,作勢要沖進去,今天不管怎么樣,他都得近距離看到韓湛,至少說上幾句話!
奈何他一人勢弱。
遠不是身手敏捷、經驗豐富的多名保鏢的對手。
陸承很快就被轟了出來,眼睜睜看著那扇病房的門被關上,他扶了把墻又要往里闖,保鏢正要武力攔截,有人率先出面制止:“你們先下去。”
“大少奶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