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鉚足了勁兒地打。
直至孟希跑上來勸阻,他才松開手,將人甩在地上。見局勢穩定了點,后方的警員才往前挪了半步,弱弱地說:“這里是警局,不能打架斗毆。”
這聲音太小。
沒有任何作用。
陸承站起身,凸起的手背指骨上還沾著從韓征唇角處滲出來的血。他抽出手讓孟希退到一邊,雙眸緊緊盯著人群中央的白女士,步步朝她走近。
他走。
白婉清本能退。
正想喊人,就看見韓家人包括那群文弱律師都退到了幾米外。白女士轉過頭,連忙朝警長道:“把這尋釁滋事的人押下!他是危險分子!”
警長不語。
很是為難。
韓家的人到派出所之前,他就接到了陸家家主的電話,對方客氣地說陸少爺也許很快會來,讓他接待一下。他這個位置,是幾年前陸司御提拔的,他哪敢對陸少爺做什么?
遲遲沒見警長動手,白女士再次勒令。
警長左右看了兩眼。
轉身離開了。
白女士眉心驀地蹙起,正想說句什么,手里的盒子就被陸承擒住了。年輕的男人力氣自然遠大于她這個才從醫院出來的中年婦人,眼看著盒子就要被他搶走,白女士厲聲道:“陸承!別仗著自已是陸家的獨苗,你就肆意妄為!想在京圈混,日后難免跟韓氏碰頭,確定不給自已留點后路?”
音落。
盒子被奪了過來。
陸承將東西挪到側身,令白女士伸出來的手落了空。他掃了眼面前的婦人,又瞥了眼她后方帶來的一群人,只說:“阿湛的遺物只能是時音的,別人拿不走,你更加沒資格!”
“陸承你——”
“迪拜警方查了半個月,得出的結果是飛機意外,跟安氏航空出的聲明一模一樣。這結果唬得住其他乘客的家屬,騙不了我。”陸承猩紅的雙眸盯緊了她,一字一句道:“下半輩子最好開著燈睡覺,我怕哪天晚上我控制不住,拿把刀進韓宅砍了你全家。”
白女士呼吸急促。
垂在身側的雙手隱隱顫抖。
她就那么站在原地,看著陸承搶走了韓湛的遺物,同孟希一起扶著長椅上的時音起身,帶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冷風呼嘯。
刺骨的涼意襲上身。
白女士憤恨地收回視線,瞥了眼身后那群不中用的東西,陸承就是揮了幾下拳頭就把他們給嚇破了膽!
“媽,先叫救護車吧,阿征傷得太重了。”
安妍蹲在地上。
顧著已經暈倒過去的韓征。
聽到她的話,白女士低眸看了一眼,旋即收回了視線,半個眼風都沒再給便箭步出了警局,只聽見她和律師團的人交代:“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把阿湛的遺物搶回來!教訓陸承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太太,陸少爺是二少爺最好的朋友,這輩子唯一的朋友。”
白女士微哽。
下臺階的步伐也頓了數秒鐘。
她沉了沉氣,心口的怒火仿佛被喪子之痛壓下來,再開口,白婉清說:“把阿湛的遺物拿回來,其余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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