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距離宴會正廳稍遠的09包廂。
聽到好友推門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瀏覽自已修改過后的韓氏項目策劃案的安妍沒抬頭,一邊翻動紙張,一邊說:“樂瑤不顧場合把時音打了,丟了安家的臉面,被我父母帶離了?”
“二小姐是被帶離場了——”
好友語氣急切。
仿佛發生了什么大事。
安妍抬頭,見她滿臉慌張,拿了杯水遞過去:“樂瑤從小到大都是沖動的性格,刁蠻任性也是出了名的,打時音一巴掌,也就是在她本就為負數的名聲上再減幾分,有什么好擔心的?”
“這次的事嚴重了,安伯父和安伯母生了好大的氣!”
“沒事,頂多就是停掉她的信用卡,不供給豪華的吃食和衣服首飾,關在安宅十天半月讓她面壁思過。到時我讓人送點東西進去,一樣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姐姐。”
“她打的是韓總啊!”
安妍頓了。
目光停滯了好幾秒鐘。
像是聽不懂中文了,反應了好半天,才眉心蹙起,反問:“她打的誰?”
“韓征啊,你的新婚丈夫!所以安伯父安伯母才那么生氣,樂瑤這次慘了,你父母要給白女士和韓董一個交代,勢必會把她狠狠教訓一頓。你知道的,白女士最溺愛她的大兒子,這么多年京圈里的人都知道,誰動韓征一根手指頭,白女士滅對方全家啊。韓董又是個唯妻子至上的男人,什么事都順著白女士。安家這次不大出血,白女士必然不善罷甘休。”
安妍慌神。
手中的文件冊子掉落在地。
她伸手去撿,隨后深吸了幾口氣,故作鎮定,再抬起眸子與面前的好友說:“心,我受傷的事只字都沒對樂瑤提過,不管她怎么追問打我的人是誰,我都沒說過。”
“妍妍,你這意思是要把我推出去做擋箭牌?”墨心急了,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下來:“給樂瑤打的那通電話是你示意的,樂瑤跑來包廂,我所說的話也都是你交代的,你可不能過河拆橋。”
“說什么呢?我是這樣的人嗎?”安妍道。
“這可說不準。”墨心注視著她,往后退了半步,跟她保持安全距離:“血緣關系的親妹尚且都能當棋子利用,朋友就更能在危難關頭推出去當肉盾了。我在墨家隱忍蟄伏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地位,要是被你拖下地獄,我可不答應!”
“心,你這就是多心了啊。”安妍伸手拉住她的手,溫和笑著:“樂瑤打了阿征,那是她自已闖了禍,自然不會牽連到你身上。至于我公婆的怒火,等我這份修改過后的項目書遞呈到斯恩面前,他點頭答應與韓氏合作,自然就平息了。”
墨心半信半疑。
還想說什么,包間的門忽地從外邊被人‘砰’地一聲推開。剛想罵誰這么沒素質,轉頭看見韓征的身影,墨心立馬止住嘴。
不過。
目光卻沒從韓征臉上收回來。
從這紅腫的程度來看,安樂瑤真是實打實下了力氣,都給韓總打破相了。本就不是很帥的臉,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不忍直視。
男人眉宇間戾氣盡顯。
怒火中燒。
識趣的墨心當即離開了包廂,關上門的那刻,聽見里頭爆發的指責與質問聲。韓征顧不上夫妻間的尊重和體面,審視的目光落在沙發上的女人身上,冷聲道:“你教唆你那腦子不聰明的妹妹去幫你出氣?”
“阿征,你聽解釋——”
“在我面前不用裝名媛千金,你心底那些算計,我都一清二楚。也就安樂瑤那個蠢貨,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你出頭。除夕夜當天,韓耀祖搶你的鐲子,你心里記恨,讓安樂瑤去跟韓耀祖說,時音有一對更漂亮了。”
“口頭上答應婚禮一切從簡,卻明里暗里跟安樂瑤說想要aro設計的傳承系列婚紗,引導她去偷安總的公章,挪安氏七千萬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