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氣極了。
臉上的優雅都快維持不住。
胸口悶得快爆炸。
她側眸給了安樂瑤幾個眼神,試圖讓這個脾氣沖動的妹妹來解決。怎奈對方像瞎了一樣,不斷地躲她的目光,最后甚至是起身跑了:“那個姐,我去一趟洗手間。”
安樂瑤走了。
席間其他人也紛紛起身。
不想蹚渾水,不樂意惹一身騷。
片刻功夫,北側的貴賓席位空了,只剩下韓家幾人與西邊位置的時音陶勉。
時音抬起眸子,看向那邊臉色蒼白下來,嘴唇都干涸了的白女士,沒有半分同情,只有警告:“日后我再聽見您在圈子里胡說八道,往阿湛身上潑臟水,我就不像今晚這樣跟您大辯論賽,而是直接上手撕爛您的嘴。”
“你們都有顧慮,家族的門面,個人的形象,子孫未來的發展。我不一樣,無父無母無兄弟姊妹,無后顧之憂,做事必然會沖動很多。我還有病,就算不小心拿刀捅了你們,也不會被判死刑,頂多進精神病院。”
“對了,有空記得開個記者發布會,把阿湛從韓家遷出戶口的事公布一下。我可不想日后參加飯局晚宴,再被人說是韓家兒媳。跟你們扯上一丁點關系,都像沾了屎一樣,洗不干凈又臭氣熏天。”
白女士差點被氣暈。
韓泰連忙將人抱起來大步離開正廳。
安妍看了眼默不出聲的韓征,以為他會說句什么,沒想到他轉身就走,仿若一個毫無擔當的逃兵。偌大的席位,忽然就只剩她一個人。
時音與陶勉先后起身。
準備離開。
走了約莫三五步,安妍從后方喊住她:“口頭上占了上風也沒有用,今晚你手里的shine集團的合作案,會回到阿征手里。韓二就算告贏了所有造謠的媒體,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穢也沒有用,他依然只是個碌碌無為的無業游民,成不了大氣候。”
“至于你說的阿征,他的確是既得利益者,且會始終吃這份紅利。等shine集團與韓氏合作,項目順利上市,他再度坐穩總裁的位置,爸就會把韓氏家主之位給他,與其在嘴上逞一時之快,不如和韓湛想想辦法,日后討好一下我和阿征,說不定還能給他在韓氏弄個小職位。”
這話一出。
走在前頭的陶勉知道一時半會又走不了了。
他驅散了周圍的服務生。
北側空蕩下來。
時音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許是之前被她扇過一巴掌,這樣被她冷眸盯著,安妍竟生出幾分寒意,本能地挪動步子往后退。
退了兩三步又定了腳。
這是在半壁江山。
晚宴會場。
時音難道還敢不顧自身形象朝她動手?
對視之際,時音再次朝她走近,用著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話音,說:“你和韓征很般配,韓家的媳婦非你莫屬。因為你和他們一家子一樣,都很賤。”
“時音你——”
“啪!”
巴掌落下的那瞬間,安妍都懵了。她的發型亂了,口紅擦到臉邊,半邊身子都斜了下去,火辣辣的疼痛從被打的肌膚處快速蔓延開來。
比疼痛來得更劇烈的是羞辱!
時音打她。
在這個宴會廳里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