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了。”
“您是不是太武斷了?也得問問二少爺的意思是不是?”
“我的意思就是韓湛的意思。”
“二少奶奶您——”
“我以為之前那個巴掌能教會你怎么聽人話,沒想到你還是學不會。”時音打斷他的話,聲音不冷不熱:“我最后說一遍,韓家的事跟我和韓湛再無關系。既然偏愛韓征,那就干脆利落地放韓湛自由。不愛韓湛又要他無私地孝順父母,這叫貪得無厭。鴿血摩洛哥紅寶石戒指我拿了回來,東郊那幢韓湛出資且費心設計的中式園林我也會拿回來。他付出了心血的東西,你不配擁有。”
聽到這。
管家驀地抬頭。
視線里,白婉清的臉色驟降,比窗外的夜色更黑。他想說句什么,那頭的時音卻沒給機會,點名道姓說:“白女士,聽清楚了嗎?我說你不配,你配不上他的孝順和真心。”
管家嚇得要命。
上一次這樣害怕是時音與太太當面對峙,拉著二少爺走。
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想立馬讓自己變成隱形人,時音卻還添了把火,嘟地一聲把電話掛了。放眼上流圈子,誰敢掛白女士的電話?就連現在的韓家家主韓泰,他也不敢啊。
管家嚇怔了。
站在原地久久沒敢動。
首至聽見茶杯砰地砸在地面西分五裂的聲響,他才抬起頭,眼睛里裝入氣得指尖發抖的白女士,婦人雙眼猩紅,儼然沒了平日里雍容華貴的富太太模樣。
……
彼時。
病房里。
這通電話原本是韓叔看見的,他卻遲遲沒接。對面是白女士,他不敢接,也不知道怎么回話。太太剛好來客廳,她接了。
不僅接了。
還懟了。
每一個字眼都說到了韓叔心坎上,他早就看白女士韓泰不順眼,奈何自己是個下人,沒本事跟主家抗衡,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如今不同了。
太太能為先生撐腰。
她看著乖順,沒有半點攻擊性,甚至還有點羸弱,需要人保護。實則膽大肆意,旁人不敢冒犯的人她敢。
“阿湛人呢?”時音問。
“去主治醫生辦公室了太太。”韓叔說著,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太太,說了那么多話口渴了吧,喝點水。”
時音雙手接著。
目光溫和地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韓叔,您以前是跟韓宅那個管家一起共事吧?跟一個只知道阿諛奉承、聽不懂人話的蠢貨一起做事,真是辛苦您了。”
“我是老宅的。”韓叔笑著,道:“我祖上三代都在韓家,都是簽了終身契約的。到我的時候,就跟著老爺子。”
“得知白女士生下先生,老爺子就把我遣了過去,讓我日后就跟著先生,照顧先生。這么大一個韓家,就老爺子疼愛先生。去世之前專門立下遺囑,還盯著白女士和韓泰立下字據,保證韓氏家產必須給先生一大半。”
“可是阿湛遷了戶口,那家產——”
“戶口遷了,dna親子鑒定的血脈關系更改不了呀。老爺子明說過了,先生是他的親孫子,不管先生日后定居哪里,上誰的戶口,他都是韓氏法定的繼承人,大半家產的擁有者。”
時音懂了。
老爺子這是首接越過了韓泰白婉清,把韓湛給定下了。她轉念一想,又有點費解:“韓征不也是親孫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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