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將股東大會的情況和盤托出。
越往下聽。
時青禾面色愈發白。
她拿著手機的力氣再度收緊,手背顯露指骨。時音竟然是最后一個股東,那天在茶樓,付了定金買走她股份的人是時音!
時音在算計她!
從游輪晚宴開始,時音就在謀劃。先是通過金百莉女士的禮服,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名正順從公司一名不起眼的文員,一躍成為設計部的副總監。后又借著新春項目,讓那群唯利是圖眼里只有錢的股東們偏向她。
一步又一步。
算得精準。
走得穩當。
在她意識到被算計的時候,她已經掉進了時音的圈套。
“叮!”
手機響鈴。
時青禾低頭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內容很簡短:“留心你身邊的人,那位叫孟希的,她也許身在曹營心在漢。”
文字映入眼簾,時青禾眉心緊擰。
不可能。
孟希絕對不會背叛!
她拿捏著那個患有癌癥需要高額療養費進行化療的老東西,那就是捏住了孟希的命門!
不過。
孟希確實有一長段時間沒求她打錢。
也沒求她去請陸醫生。
再次看向信息,時青禾眼眸陰鷙下來,對著前頭正在開車的小保姆喊:“掉頭!立馬去市人民醫院!我要見孟希的養父!”
時青禾幾乎沒來過醫院。
看望那老東西?
一個下等人,不配。
所以在她抵達市人民醫院大樓,問及護士有關孟希養父的情況,對方說早已轉院時,她唇角全然僵硬:“那老頭不治病了?”
“陸醫生把人接走了,安排在陸家名下的私人療養院里。”
“哪個陸醫生?”
“腫瘤界的大拿,京城陸家的家主陸司御啊!你是找孟小姐嗎?她人在醫院呢,在主治醫生辦公室取她父親的病例數據單,這會兒應該就下來了——”
護士之后說了什么,時青禾都沒聽。
她氣到極點。
雙手死死地握著輪椅扶手。
以至于在看見孟希的那一秒鐘,便厲聲喊住了她,猩紅的雙眸盯著這個叛徒:“孟希,你敢出賣我?我扒了你的皮!”
孟希停了步子。
兩人對視,時青禾沒從她臉上看出慌張。
她今天格外平靜。
好似攀附上了某座夯實的靠山。
孟希:“你動不了我。”
孟希說著,往右后方側了眸子。
時青禾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一眼,看見了站在孟希身后不遠處的時音。隔空對望,時音無聲挑動眉眼,仿佛在說:“我就是她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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