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猛地將他推開。_墈`書.屋-^首!發*
力氣頗大。
連帶著自己的身體都往后傾斜。
她怒氣沖沖地瞪著他,情緒上頭,昔日的乖順恬靜蕩然無存,脫口而出:“韓湛,你就是個流氓!”
這么嚴肅的場合。
墜海!
從岸邊把他拖過來,一次又一次給他做心肺復蘇,摸著他愈發冰冷的臉,那種生命逝去的恐懼感,再怎么能保持冷靜的時音也差點急哭了。
他呢?
卻是在裝死!
明明已經醒了,閉著眼睛不吭聲。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上躥下跳,他笑得陽光燦爛。那個瞬間,時音真想一拳打爆他的頭。
韓湛撐著胳膊坐起身,這罵聲落進他耳朵里仿佛跟仙樂一樣,男人不怒反笑,心情越發的好。他抬起手捂了捂被時音猛推過的胸膛,裝著受了傷的樣子,喊疼:“老婆,下屆奧運會報個名吧?鉛球投手與你適配度高,我覺得我肋骨斷了。”
時音白了他一眼。
沒搭理。
從沙灘上爬起來大步往前走了。
“老婆?”
“瞎了,聽不見。”
韓湛輕笑,繼續沖著她氣呼呼的小身板喊:“別丟下我啊媳婦兒。”
“自己起來!”
“真受了點傷,需要你搭把手。”
“我才不——”
時音轉頭,視線里裝入他身周蔓延出來的紅色血漬,女人到嘴邊的‘才不會相信’幾個字忽地卡住。~q·u`s·h.u¨c*h,e`n¨g..^c\o?m`她即刻折返,蹲下身,小心翼翼揭開褲腿,就看見他血肉糜爛的腳踝和滲血的左手手掌。
她不禁想起兩人跌進大海之際,他摟住了她,摟得嚴嚴實實,以至于她毫發無損。他應該是在跌落的那會兒,被礁石或者其他硬物撞傷了,經過海水的浸泡,傷口發炎。
時音抿唇。
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自責涌上心頭,卻在抬眸那刻看見他痞氣的笑容時無語了。時音攙住他的手臂,讓自己成為他的拐杖,作為他受力的支撐點,慢慢將他扶起來。
冬日午后的陽光柔軟。
落在兩人身上,依偎的身影斜映在沙灘中央。
海風冷蕭,彼此挨得近,互相取暖倒也不是太冷。時音一只手緊拉著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另一只手則環抱著他勁瘦的腰,生怕他跌倒,抱得十分牢固。從韓湛的角度,清晰看見她耷拉在瓷白面頰上的黑發。
他比她高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