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壓根來不及道謝。
他們烏泱泱一堆人圍了過來,一個還未說完話,另一個又接著說,她揚著腦袋前后左右到處看,心里又謹記著韓湛下車前給的叮囑,手忙腳亂地去接紅包。
太多了。
完全抱不住。
到最后她捧著她那愛馬仕的菜籃子包,包口敞開,就那么端正地坐在那,一邊點頭說謝謝,一邊認真裝好每個進兜的紅包。
這些親戚并未留在韓宅吃飯,如韓湛說的那樣,他們都是出于好奇,想知道韓湛娶的人是誰,巴巴地趕來看新娘。見到了,也就陸續走了。
不多時。
偌大的宅院靜了下來。
韓湛手機響了,他摸了摸身旁妻子的頭,寵溺道:“媳婦兒,我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無聊就玩手機,餓了就吃桌上的小蛋糕。”
時音點頭。
他前腳離開,后腳白女士就讓人端著一盤洗干凈的智利車厘子過來,擺放在時音手邊,婦人也跟著在她身旁坐下:“音音,你和阿湛結了婚,就是我們的女兒了。韓宅也是你的家,不用太拘謹,怎么舒服怎么來。”
白女士長得漂亮。
歲月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說話也很溫柔,親切慈愛的模樣沒有長輩的架子,給人第一印象就是平易近人。
“音音,你和阿湛是怎么認識的呀?”
“在咖啡館。”
“是他主動向你提出結婚的嗎?”
“嗯。”
聽到這個回答,白女士轉頭與丈夫對視了一眼,隨后又問:“音音,我知道你是個很乖的孩子。這里沒有其他人,你實話跟爸媽說,韓湛是不是威逼你了?他是不是用了讓你害怕的手段把你弄到民政局去領的證?”
“他——”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
時音:“?”
“是我和老韓沒有教好他,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白女士沒給時音開口的機會,又說:“音音,做韓湛的妻子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韓家會盡可能補償你的,日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爸媽說。”
“你也別太怕韓湛,他以后要是出去鬼混,帶些小三小四的回家,你就拿出正宮娘娘的氣勢去管他。報警把他送進局子也是可以的,我們絕不心疼。”
時音唇角抽了抽:“……”
她就是個花瓶契約妻子,哪敢管韓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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