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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臨。
韓宅隱沒在濃夜之下。
屋檐的角落有幾只黑色的烏鴉低飛盤旋。
管家送走安妍,望著對方的車消失在林蔭道盡頭,才轉身折返屋子,關上了大門。他泡了杯新茶,端著進了客廳。坐在黑檀木椅子上的白女士皺眉冷臉,顯然很是煩躁。
管家走上前。
小心翼翼放下茶杯。
輕聲地寬慰道:“太太,大少奶奶說了她會幫大少爺拿回和shine集團的合作案,您信不過大少奶奶,也應該相信安家。”
shine財團的董事長elton老先生跟安老爺子關系不錯。
看在老爺子的面上。
安妍出面去商談這個合作,shine多半會同意。
“斯恩總裁這些日子去國外出差,大少奶奶才沒能立馬把合作項目拿到手。等他回了京城,elton老先生那邊給他傳信,他就會見大少奶奶,重新擬定合作方的。”
白婉清閉著眼睛。
她頭疼。
伸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管家還想再說句什么,就看見她睜了眼:“有安妍在,阿征拿回項目只是時間問題。”她相信這個剛上任不久的華中地區總裁斯恩,會給elton老先生幾分薄面,賣這個人情給安家。
“那您怎么還愁眉不展呢?”管家問。
太太只會關心大少爺。
其余的。
她都不曾操心。
合作項目的事既然己經勝券在握,那還煩惱什么?
白女士:“醫院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管家搖頭,到嘴邊的‘二少爺’剛要說出來,瞥見女主人的冷臉又立馬收了回去。韓湛與白女士鬧翻,遷了戶口,還讓韓家給他發喪,說是不做二少爺了。太太都被他氣病了,躺了兩三天才下樓,三餐也吃不好,人瘦了蠻多。
近期時音生病。
住了院。
韓湛日夜不分地守在那,不知道的還以為時音才是跟他有血緣關系的家人。他也就是跟太太慪氣,等太太略施懲戒,讓他在外邊混不下去,他還是會乖乖回來低頭認錯。
“太太,您讓韓家的媒體傳播的新聞鎖定到時音的賬號,她百分百是看見了的。但是,醫院那邊沒傳出她再度昏迷的消息,估計是沒二次病倒。”
“她一點事都沒有?”
“好像是的。”
“怎么可能呢?”白女士眉心蹙得愈發緊。
抑郁癥患者最忌諱的就是舊傷重提,過度的深思會讓他們越陷越深,走進死胡同。輕則吃藥來安撫情緒,重則自殺放棄生命。
時音能沉睡住院,就說明她病得不輕。
多半是重度。
這個時候只要針對性地刺激她一下,她就爬不起來。她看了那新聞和網友的評論,怎么可能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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