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年紀,時音比你心智成熟得多。你看她打了你,你還不能還手,也不能對外說。”安妍拉著她大步走了,“韓湛自己不行,倒是娶了個厲害媳婦,她是個狠角,不容小覷。”
安樂瑤冷呵。
覺得姐姐是規矩學多了,腦子生銹了。
韓湛和時音兩口子有什么好怕的?草包和災星,兩個不受待見的垃圾,也就韓湛幸運點會投胎,生下來就姓了韓,不然憑他自己的本事,去安家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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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macan駛出商場。
往京城茶樓開。
時音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停穩了車,她拿起手機,點開錄音界面,里頭新增了一段三十幾秒鐘的音頻,正是半小時前在潮牌男裝店外與安家姐妹的對話。
她病了之后養成的習慣。
榮醫生叮囑她,有事沒事多說話,不想跟人溝通,那就和物品說,把說的東西都錄下來,復查的時候分享給他聽聽。
之前她錄的多。
對著懶羊羊圖案的抱枕說,對著養的多肉說。
后來和韓湛結了婚,他有說不完的話,總是繞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念個不停。她不回他,他就一個勁兒地‘老婆老婆’喊,給她都喊出生理性反應了,出門在街上,聽到誰喊句老婆,就會下意識抬頭看看是不是韓湛。
有他在。
這個錄音就閑置了。
她不需要再和物品交流,每天被動地參與到他的話題里,說的話就比她以前好幾個月都要多了。
時音盯著屏幕上新增的這條音頻。
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安樂瑤嘲諷的字眼。
她活在被指責嫌棄的環境里二十來年,已經對他人的辱罵脫敏了,不管旁人怎么說她,時音都不會有情緒波動。
罵她可以。
譏諷韓湛不行。
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還有點紅的手掌心。暖和的陽光落進車里,灑在女人冰冷無神的臉上。手機這會兒震動了幾下,備注名‘韓湛’聯系人發來的微信。
時音點了進去。
眉眼瞬間變得柔和,眼神有了韞色。
韓湛:“老婆,我把阿修送去了獸醫館換藥。”
韓湛:“(阿修打完麻藥的照片)”
韓湛:“看它伸著大舌頭翻著大白眼,像條傻兮兮的死狗。”
韓湛:“你在做什么呢老婆?”
韓湛:“又在畫稿子?”
韓湛:“還是在時氏大廈里開會?”
韓湛:“我在來獸醫館的路上看見一個和你背同款包包的女生,還以為是你,樂得我立馬踩油門追上去。看見那張陌生的臉,發現不是你,你知道我有多失落嗎?所以,美麗的老婆,今天可以不加班,早點回家么?分點工作的時間給我,想和你共進晚餐。”
韓湛:“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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