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嘆息一聲,滿臉的無奈。
他苦笑道:“只有配合。”
“畢竟,這上升到省一級,若是與省領導意見相左,后果是更為嚴重的。”
“你也看到了,組內會議,都是在迎合黃副省長的思想。”
“因為都知道,黃副省長地位高,是副省長,而我們這些組員,只是副廳長,難不成,副廳長提議,讓黃副省長改變指導小組的指導方式?”
“這不是說笑嗎?”
左開宇知道,問題就出在這里。
指導小組是正確的,但是領導指導小組的人可能并不正確。
左開宇也是無奈的搖頭說:“這么說,我提出把文旅業上升到省一級主導是錯誤的啊。”
辛越便說:“開宇,是對的。”
“只是人不對罷了。”
左開宇便說:“這么說,只能換人?”
辛越看著左開宇:“開宇,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更不是我們該想的。”
“如今,得過且過,配合好黃副省長才是頭等大事。”
左開宇沒有答話。
辛越隨后擠出笑容來:“開宇,其實你之前提出的學習計劃我是認可的……”
左開宇擺手一笑,說:“辛廳,沒事的,都過去了。”
而后也頗為懊悔的說:“這件事,我也有錯,沒有全盤考慮就提出了這個建議,如今讓大家都跟著痛苦了。”
辛越說:“慢慢來嘛。”
左開宇告辭離開,回到自己辦公室。
他能夠理解辛越,也能夠理解其他人。
他們配合黃克聲,繼續營造著假象,不是沉迷在假象中,而是假象的壁壘太厚,他們沒有能力沖破壁壘。
與其撞個頭破血流什么也得不到,不如開心的配合,反倒更為舒心。
的確,假象是黃克聲營造的,難不成,去戳破黃克聲造出的這個假象?
且不說能不能戳破假象,就是提出相關異議,能不能上會討論都是問題。
黃克聲認為,他這樣領導指導小組是正確的,下面的人能說是錯誤的嗎?
十一月底,左開宇被叫到了黃克聲的辦公室。
黃克聲請左開宇坐下。
他笑了笑:“開宇同志,最近忙什么呢?”
左開宇回答說:“黃副省長,一些瑣碎工作。”
黃克聲一聲長噓,說:“開宇同志,這可不行啊,你是一位有才干的同志,怎么能把精力放在瑣碎事上呢?”
“這一個月來,我可一直在等你的提議呢。”
“我們這一個月,開了大大小小十多次會議吧,你只發過一次,肯定是在醞釀什么新提議,是吧?”
左開宇搖了搖頭,回答說:“黃副省長,真沒有什么新提議。”
“我現在是跟著指導小組的指示工作。”
“指導小組怎么指示,我就怎么做。”
左開宇目前確實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當然,他可以改變這一切,但不是他的能力,他不想這么做。
畢竟,遇到問題,靠自己的能力解決問題,才能被人高看一眼,什么事都找人幫忙,最終會害了自己。
除非是迫不得已,左開宇才會打電話搖人。
如今,還沒到那時候呢。
黃克聲搖了搖頭:“開宇同志,這可不行,你得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