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池魚將抄寫的那本書遞給了聞潮生,后者翻看的時候,聽杜池魚說道:
“這些都是程峰喜歡看的書,書院的書籍原錄皆存于闌干閣內,不允許帶出,上次他與我提過一嘴,我便抄了幾本給他。”
聞潮生感慨道:
“您還真是對他格外得好,難怪他對您那般信任。”
杜池魚微微一笑,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幾乎無法被覺察的驕傲:
“我就這么一個關門弟子,理應對他好些。”
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或是有什么心結,偏頭對著還在看書的聞潮生極為認真地道:
“關在門外……也算關門弟子,對吧?”
聞潮生緩緩將書合上,還給了杜池魚,他沒有回答杜池魚的問題,因為程峰是她的學生,不是他的,所以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回答。
“他人還可以,除了死板些。”
杜池魚抬眸看著他:
“你呢,你覺得自己要更為圓滑么?”
聞潮生想了想:
“若是我足夠圓滑,便能忍辱負重,不會為了狗爺殺死鄒枸三人,但我確實又要比程峰圓滑一些,他要做真君子,我做不得。”
杜池魚靜靜聆聽著聞潮生的講述,而后揮了揮手:
“去吧。”
聞潮生己然換上了書院學生特制的墨衫,他從前從未衣裝過自己,如今洗漱后扎上發髻,換上了一襲暗青色墨衫,身上竟是真多了幾分儒生的優雅,按照路上一些同門的指引,聞潮生繞過了重重閣樓,一路踩著石階入了后山,最終進入了思過崖。
思過崖在一座獨立的峰頂,與外界僅一條云間吊橋相連,人走在上面時搖搖晃晃,兩邊沒有任何扶手阻攔,稍不注意,便會摔落谷底,粉身碎骨。
聞潮生沒有修行過任何身法,所以他幾乎是爬過去的,反正也沒人看見,首至他進入思過崖內,才看見這其中竟然還有一人,正背對著他,面壁而坐,頭顱微微低垂。
讓聞潮生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這人面前的石壁上,竟然密密麻麻寫滿了暗褐色的「罪」字!
ps:晚安!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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