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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的話不說則已,一說還真是讓聞潮生二人心頭一驚。
三大氏族之間因為某個合約被撕毀而出現了內戰的事情,早在他們進入塞外的時候,聞潮生就已經從那幾名戰敗的單于氏族的人嘴中獲知了,但那時候聞潮生也沒法判別這件事情的真假,再者諸多的細節他也不知,但聞潮生沒有料到的是,三個氏族之間的矛盾已經惡化到了這樣的地步。
只要一旦發現其他氏族的人……直接誅殺。
阿水放下了酒碗,皺眉道:
“你們不是姓胡么?”
“怎么會氏族的武功?”
話都已經講到了這個份兒上,胡楊那張稚嫩的面容露出一絲無奈:
“……氏族群體的龐大當然不能只是靠著本族成員,本來一個氏族的人就只有那么多,每年還會因為各種紛爭而大量折損,就算氏族的女人再怎么生也不可能短短幾十年擴展成如今這般規模,為了讓自已的勢力變得龐大,影響更大的范圍,那三個氏族都會籠絡外族的成員,答應給予他們相應的好處,使其為氏族賣命。”
“我爹當初就是因為執迷于給爺爺報仇,進入賀蘭氏族習武,結果他天賦一般,后來仇沒來得及報,就因為氏族之間的沖突而慘死。”
頓了頓,胡楊壓低自已的聲音:
“我和阿妹就是從藍河公國逃出來的,奉勸你們一句,不管你們是去藍河公國做什么,趕緊走。”
“那里面現在正在發生很可怕的事……”
這對兄妹是土生土長的塞外人士,從小跟隨自已的父親在氏族之中長大,雖然年紀小,但塞外的殘酷可是一點兒也沒少經歷,可以說,他的膽量與心態都遠遠要強于聞潮生在書院中遇見的那些人,能將他都嚇住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見聞潮生默不作聲,少年語氣稍急:
“怎么,不信我啊?”
聞潮生回神,問道:
“所以藍河公國里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少年正欲講說什么,忽然胡青眸光瞥到了小酒樓二樓樓梯入口處,那里有幾道人影上來,她的小臉忽地煞白,迅速低頭,并且一只手緊緊扼住了胡楊的手腕,叫他別說了。
胡楊雖然眼睛不能視物,可與自已的妹妹心意相通,當胡青的手剛一牽住他的時候,他便敏銳察覺到了事情不對,立刻停下了嘴。
胡青從身上摸出了一張布巾遞給了胡楊,后者急忙將這塊布覆在了自已的雙目之上,低頭一不發,看上去像是頭痛不舒服的病人,見到二人這突然奇怪的行為,聞潮生與阿水第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他們的目光同時打量向了那幾名上樓的人。
兩名四境,兩名三境。
身上沒有單于氏族的紋身,而胡青的反應也直接告訴了二人,那幾人也不是賀蘭氏族的人。
幾人剛一上樓,轉頭時目光便與聞潮生二人對上,見到二人那毫不掩飾的目光打量時,四人眉頭一皺,但卻沒有直接沖著聞潮生他們這頭來,而是選擇坐在了距離聞潮生二人不遠處的座位上,點了些吃食與奶酒。
聞潮生二人如今的修為在外人看上去是實打實的四境,沒有特別的原因,對方自然不會故意找茬。
見到四人坐下后,聞潮生敲了敲自已的桌子,對著胡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