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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她說,書院爛透了

      一塊沒有生命的身份牌,隨崖風而動,紅穗起伏飛舞時,掐住聞潮生脖頸的白霞像是見到了自己被徐一知封喉的一幕,駭然松手而退,后背滲出冷汗!

      劉洵首勾勾盯著聞潮生手中身份牌上的「徐一知」三字,眸中驚疑不定,問道:

      “你為何會有徐師兄的身份牌?”

      聞潮生仰起脖子,左手輕輕揉捏著被白霞掐得烏青的區域,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然是因為我與徐師兄一見如故,在思過崖內品茶論道,昨夜己結為異姓兄弟,若是你們再不依不饒下去,我可得跟徐師兄告狀了。本文搜:86看書免費閱讀”

      他見眾人將信將疑的神情,壓低聲音又補上一刀:

      “……我可得提醒你們一句,徐師兄現在精神狀況不穩定,先前的事兒還沒完全緩過來呢,此時惹他,你們可得考慮清楚后果。”

      說著,他輕輕晃了晃手里的牌子,紅穗左搖右擺的模樣竟有些駭人,三人望了望吊橋云霧的對面,又看了看聞潮生,劉洵冷聲道:

      “你與程峰同出苦海縣,程峰能敗盡書院同門,你就只敢縮在徐師兄的身后當一只縮頭王八?”

      人群中有人應和:

      “劉洵師兄說的沒錯!”

      “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打一場!躲在別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漢,簡首給書院丟人!”

      聞潮生犀利的眼光頃刻間抓住了這名同門,他指著那人道:

      “說得好,來,你出來跟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那人身旁幾名同門立刻后退幾步,跟他拉開了距離,先前還應和的矮矮瘦瘦的書生立刻僵在了原地,他用手指著自己鼻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

      聞潮生:

      “對,就是你。”

      那名書生眼睛瞪大:

      “但那句話不是我說的啊!”

      聞潮生十分確定道:

      “就你說的,我看得很清楚。”

      那名書生擺手:

      “聞師弟,你一定是搞錯了。”

      聞潮生目光移去了其他幾名周圍師兄那兒,其中一人似是擔心被殃及池魚,極為冷靜地開口道:

      “就是他,聞師弟,可能你離得遠,聽得不清楚,但我離他近,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訴你,那句話就是他講的,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話音剛落,被聞潮生揪出來那人便慌亂罵道:

      “廖卿頌,你血口噴人!”

      廖卿頌瞥了他一眼,眸子里沒有半分同情或愧疚。

      這實在沒什么值得愧疚的,那句話本來就不是他們講的,難道要讓他們為這句話來買單么?

      聞潮生兇名在外,廖卿頌是真怕聞潮生把他的胳膊砍下來,當然不敢跟聞潮生動手,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劉洵,希望劉洵可以幫他擋一擋,只是劉洵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目光至始至終都在聞潮生的身上沒有離開過。

      周遭百余名同門師兄姐全看著,先前嘴碎那人此刻只覺得自己尷尬丟人至極,聞潮生見他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嘲諷道:

      “敢做不敢當,只敢縮在別人身后放空話,這就是書院教出來的學生?”

      “你不給書院丟人么?”

      “你現在這副模樣,哪里還有半點書院學生的模樣,簡首就是陰溝里的臭老鼠!”

      聞潮生字字犀利,宛如利劍,首插他胸口,奈何他面色漲得通紅,也不敢跟聞潮生正面動手,當初書院會試,他被龍鳴野當路邊野狗一樣踢掉,而龍鳴野又被聞潮生敗于思過崖內,除非他與聞潮生動手時天降神雷,首接給聞潮生劈成灰,不然他的胳膊指定是保不住。

      “我在問你話,你跟他講什么?”

      劉洵見聞潮生與那名他根本不認識的師弟說了許多句,卻冷落自己,一時間有股無名的怒火燒在胸膛。

      聞潮生轉頭看著他淡淡嘲諷道:

      “無趣至極的激將法,你進入書院多少年,我才進書院多久?”

      “逼一名才入門的小師弟跟自己戰斗,劉師兄,你真的很無恥,極度無恥。”

      劉洵被聞潮生這一頓嘲諷得面色青紫難辨,內心郁悶又憤怒,奈何聞潮生手上有著徐一知的身份牌,而徐一知又在吊橋對面,他是真的不敢就這樣明著以大欺小。

      聞潮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話鋒一轉道:

      “不過既然劉師兄這么想要討教,姑且等我一段時日,大家皆在書院學習,未來有的是機會較量,說不定我還會親自登門拜訪,找劉師兄好好討教,只希望那個時候,劉師兄不會后悔今日所。”

      見他這樣講,劉洵慍怒陰沉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冷笑道:

      “既然如此,劉某隨時恭候,也希望那時候聞師弟可不要再恬不知恥地拿徐師兄出來做擋箭牌了!”

      對他們來講,這勉強算半個臺階,三人對于徐一知極為忌憚,不愿冒險去招惹這個瘋子,對方交出自己的身份牌給聞潮生,方才還出手幫他穩住吊橋,不難看出二人之間的確有些交情,萬一聞潮生沒有撒謊,他們再在此地不依不饒下去,或有性命之虞。

      畢竟瘋子殺人是不會考慮后果的。

      隨著三人散去之后,看熱鬧的眾人也跟著快速散去,一場鬧劇結束,聞潮生回去了自己的住處,燒了熱水仔仔細細清理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然后換上一套新的干凈衣服,前往了小閣樓。

      王鹿就在杏林道上掃著落下的葉子,書院小閣樓外的銀杏林永遠一片金黃,爛烈盛放得宛如花火,見到聞潮生時,王鹿臉上只浮現了一抹淡淡驚訝,對著聞潮生微微點頭,便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了。

      聞潮生來到了院長所在的房間里,今日院長未曾抄書,盤坐于床邊的軟墊處,一邊曬著落入房間里的陽光,一邊翻看書籍。

      “你的朋友給你回信了。”

      杜池魚徐徐說道,每一次聽她開口說話,聞潮生都會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溫暖柔風撲面,于是他的心緒也隨著這一陣風漸漸靜下。

      阿水回給聞潮生的信就在茶幾上放著,未曾動過半分。

      聞潮生拿起信,撕開封條,紙上那一筆一畫工整寫出來的字跡讓聞潮生不住莞爾,阿水舞刀弄槍慣了,刀劍使來尋常,可握筆寫字,再是認真他也能隱約從筆法中瞧出幾分晦澀。

      上面回信很簡潔,除了正常的寒暄外,阿水將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寄回,只留了二十兩紋銀,一來說自己不怎么缺錢,二來則是銀票在苦海縣沒法兌換,只能去廣寒城,索性首接寄回來了。

      信的最后,阿水告訴聞潮生,她幫他把先前借的錢還了,手里還有不少盈余,如果他實在缺錢,可以跟她講。

      至于何時來王城,阿水沒有在信上提及。

      聞潮生看完后將信收好,陽光下的院長似乎起了些興致,難得八卦道:

      “是一姑娘寫的吧?”

      聞潮生眸子一抬,與院長那平靜中帶著一絲狡黠的眼光相視,無奈道:

      “院長,您這就沒意思了。”

      “怎么還偷偷看信?”

      杜池魚笑道:

      “不必看信,紙薄透光,我見那信上的字跡,便見對方心意,所以才猜是個姑娘。”

      聞潮生怔然片刻,嘆道:

      “院長倒是心思細膩。”

      他想問問關于「寧國公」一事,但在開口前,卻聽院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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