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六啞然失笑,說道:“我在這烈光洞也住了甚久,并不見有什么藏寶,你莫是哄我?”
尋羊羽士叫道:“你們師徒所居,不過是上洞,往地下數百丈,還有一處下洞,那才是我那位師門長輩坐化之地,只有幾個人不能過的狹小洞穴相通。”
他一抖手,飛出了一個包袱,落在地上,說道:“此乃我辛苦祭煉的天蛇衣,只要穿上,就可以化為一條七尺大蛇,鉆入人所不能進的洞穴之中。”
陳乾六心道:“這幾句卻是真話,若非小黑狐貍體型幼小,還真不能發現烈光洞下方數百丈,居然還有一座洞室。”
陳乾六也不看那個包袱,笑道:“你的話,我也不辨真假,如何敢應?”
“等我師長回來,再做計較。”
陳乾六猜測對方,并未有一直窺伺烈光洞,只是見他出來進去,不見云蘇蘇和俞輕鴻,才誤以為師父和小師姐不在家,他自是不會解釋,反而故意引誘對方往錯處想。
尋羊羽士一嘴臉的邪惡誘惑,說道:“你師父和師姐回來,哪里還有好處與你?她們必然吞了好處,最多給你一兩件低檔寶物,權當糊弄孩童。”
“但若是跟老道合作,我取回師門的道書,可借你觀賞抄錄,我取回的師門法寶,與你對半平分,豈非美哉?”
陳乾六暗暗好笑,心道:“這是孩視與我,把我當成傻子耍。”
“他殺了老婆子一家,尸首還未收拾,心狠手辣,如何對我就會仁慈?”
“只怕取了寶物,就是我命喪黃泉之時。”
“這老登壞的很,不可信他。”
尋羊羽士見陳乾六并不答話,笑道:“你若是擔心老道卸磨殺驢,我可以保證并不入洞,卻傳你得寶之法,待你取了寶物,再來與我平分。”
陳乾六笑道:“這卻甚好。”
尋羊羽士果然把地下洞府的事情詳細說了,并催促他把天蛇衣拿了,好能變化大蛇,深入地下。
陳乾六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袱,笑道:“我自有別的法術,用不著這天蛇衣。”
說罷,也不多看老道士極力掩飾,但卻露出濃重失望的臉色,轉身回了洞中。
陳乾六可不敢碰觸甚天蛇衣,萬一尋羊羽士這老登狡詐,埋伏下什么手段,他可就要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回到了洞中,陳乾六又去師父門前看了一眼,見師父和小師姐還未出來,就吩咐小黑狐貍繼續蹲守,自己回去修行了。
他搬回烈光洞的這段時日,崩了兩條靈氣游絲,如今正祭煉第八條,故而在煉化靈脈上,毫無存進。
陳乾六經歷三世,有一種感悟,很多人一生都急匆匆的亂忙,似乎那些事兒非做不可,但實際上,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兒,拖延無妨,糊弄無妨,甚至不做也無妨……
但關系到切身重大利益的事兒,卻總被人擺在跟紛雜小事兒同等地位上,不肯付出全部精力。
什么尋羊羽士,什么下洞藏寶,其實都不過紛亂心思,完全可以拋之腦后,等師父和小師姐出關再行處理。
自己的修行,方為第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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