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六也知道,最好就是離開睢陽仙市,找個沒人的地方,設下陣法,再來破開這塊青玉石,但他若是這一次沒能撿到便宜,日后說不定要多次購買,每次買了青玉石就鬼鬼祟祟離開,未免也太扎眼,反而容易啟人疑竇,更何況他也不會什么陣法,只能這般……將就!
陳乾六早就準備好了斧鑿,選了一個角度,輕輕敲擊下去,不過數十下,這塊劣質的青玉石就裂開一縫,剝落下來一大塊碎石,露出了石心,入目青翠一片。
也不知道,這算是好運氣,還是糟糕運氣,他買的這塊青玉石,里面石心青青,居然頗有內秀,在雜質糾摻的外表下,掩蓋了一塊上佳的青玉石。
陳乾六不肯死心,細細的敲擊了兩日,開出來七八塊合適做玉符的上等料子和三塊雜料,卻沒見到分毫白帝遺澤。
他嘆息一聲,只能接受了這個結果,這一次“賭石”,沒賭到正貨,但也還算可以。
玉符跟普通符紙大不相同,普通符紙承載法力有限,玉符卻能夠承載更多法力,可以祭煉更多重數。
實際上,玉符已可算是一種法器,祭煉一枚要消耗數十百倍的精力,煉制的手段也有差別,無法以筆墨畫符,須得用心符之術,門檻比畫符要高的多。
若是上一世,陳乾六雖然有煉氣二層的修為,卻沒領悟心符之法,還沒本事祭煉玉符,需想方設法把青玉石的料子折騰出去,一次兩次不妨,長久了必被人看出破綻。
但這一世,他對煉制玉符的事兒,早有預案。
陳乾六在玄門十二符箓中,最精幻字符,準備著手煉制一枚幻術玉符,當做符箓小店的鎮店之寶。
他把上等料子都暫且收起,雖然開出煉制玉符的好料,不能跟得到白帝遺澤相比,但亦不可炫耀,免得招惹麻煩,在三塊雜料中,挑了一塊最差的,也算是小小的閉關了一次,用了五日把玉符煉制的稍有成色,這才一臉倦容的收了粗木杖,撤去了籠罩木屋的幻術。
五常道人自從得了新宅子,對陳乾六就頗友好,在沒有市集時候,他們這些散修也無什么事情,他年紀老邁,早就知道自己再無望突破,平日修煉頗為隨緣,見到陳乾六收了幻術,就堂而皇之的登門,笑呵呵的問道:“陳道友這次閉關可有收獲?”
陳乾六忙說道:“前幾日買的原石,勉強開了幾塊料子,時日匆忙,只煉了一塊玉符,功效還不完善。”
他把三塊雜料展示給五常道人,五常道人也沒想過,這個“外貌年幼”的道友,其實另有算計,掃了一眼這三塊雜料,笑呵呵的說道:“不錯,不錯,陳道友居然還精心符之術,下次小市,必可生意興隆。”
這老道士拉了陳乾六,要去家中飲酒,陳乾六無奈,也只能跟他去了,反正沒有集市的時候,睢陽仙市根本沒什么外人,他家中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根本不怕偷盜。
陳乾六陪五常道人飲酒半日,閑聊了一番,這才微醺醉歸。
他剛剛回到自家的木屋門前,就看到陳青在房中小坐。
他為了方便客人,小木屋的下層,只有三面墻,不曾設有門窗,還特意造了幾把寬大的椅子,弄了極厚的坐墊和舒適的靠墊,主打一個任人來去,賓至如歸。
陳青跟他也算熟人,故而不甚避諱。
陳乾六見到這位女修家,笑道:“陳姐姐為何不去五常道人家中喚我,卻在此處枯坐?是我怠慢客人了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