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古仙疆就像是被天地抹去了一般，干干凈凈，仿若恒古仙疆的存在，就是這里的天地夢境一般！

“不可能。”南華神色變得有些冰冷，“就算四極仙土被仙界災厄所侵蝕，恒古仙疆也不會出事一分，蜃虛...再找。”

轟！

仙華耀世，蜃虛也是動用了全力。

南華渾身變得有些冰涼起來，甚至感覺有些汗毛倒豎，心中滋生了太多令他毛骨悚然的想法，甚至都怕仙界是一場恒古仙疆的幻夢。

而他們就是生存在夢境中的生靈！

這是南華心中想法之一，相當異想天開，畢竟他也不是什么仙界土著，沒歷經過三千大世界的時代。

……

不知不覺，南華在曾經恒古仙疆的地域又走訪了千年，他去了天山，去了水墨山脈，也去到了最為遙遠的鴻蒙仙域方向，他乘蜃虛找了很久，不知疲憊。

但依舊什么也沒找到，哪怕是他親傳弟子的痕跡。

今日。

一片無垠大海中。

南華獨自盤坐在浪潮上，蜃虛離開了。

他一指輕輕撥動海浪，周邊海岸瞬間變得清澈透亮起來，甚至直接可以用肉眼看見深海的一切海靈，但一切都不一樣了，它們并不是恒古仙疆的生靈。

南華悠悠一嘆。

但卻像是天地的嘆息，落寞而又滄桑。

他像是一瞬間老了數百歲，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漸漸的。

南華眼中竟閃過了回憶之色。

仙界初開。

他是仙界的第一批先天生靈，戰天斗地，從萬靈大逃殺的血海中硬生生殺了出來，孤寂時他總會凝望那處耀眼的仙輝之地，就像是他內心的啟明星，看向那里時，他眼中總是充滿神光。

后來。

南華一路成長修煉，也聽說了那里，它叫恒古仙疆。

至此，許多年少希冀深埋心底。

不過他后來聽說恒古仙疆收留了重闕，也因此他連一個不字都沒說過，甚至還贈寶了一番，記得那時候他面色淡然，但閉關時默默為其高興。

就像是看見座下弟子完成了他年少時的一樁莫大心愿。

自合道于天后，他的道心就變得異常矛盾，不想被恒古仙疆看低，也不想那座大山一直壓在他頭上，也滋生了陰暗，也被天庭所看穿追殺。

但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生靈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乃至是仙人，在南華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也和他年少在萬靈大逃殺中遭受的苦難有關，心中陰暗且扭曲。

一句獨尊羅天，殺伐天下便是南華的道心扭曲寫照。

如今。

恒古仙疆消失了。

他此刻內心竟沒有一絲高興，哪怕是一絲振奮，反而只剩下了無盡的落寞，在此處獨自聽潮，而這里，他記得曾經是神山仙土的坐落處。

“妄動天數，終歸被其所累...天命有缺...不可圓滿。”

一道落寞到了極致的悠揚仙音淡淡傳遍了此方海域，南華目光帶著無盡深邃，看向不知何處。

他現在已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