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山拍著王衛國的肩膀,哈哈大笑。
魚還是老價格,蝦的價格要高一些。
最后清算下來,八桶魚加上一桶半的蝦,一共賣了二百二十塊錢。
王衛國當場就把錢分了。
他點了四十塊錢遞給沈軍,又點了四十塊給沈富國,然后自己拿了四十,剩下的整整一百塊,他直接揣進了另一個口袋。
“這一百,是交給村里的。”
王衛國對兩人說道。
沈軍和沈富國都沒有異議。
這是早就說好的規矩,船是村里的,掙了錢理應給村里分紅。
剩下的半桶蝦,三人也沒賣,直接分了。
王衛國提著自己那一份,哼著小曲回了家。
昨天被李青山帶來的憋屈,在看到沉甸甸的錢和活蹦亂跳的蝦時,已經煙消云散了。
回到家,沈青青看到他提回來的大蝦,也是又驚又喜。
王衛國把袖子一挽,親自下廚。
燒大灶,起油鍋,蔥姜蒜爆香,然后將處理干凈的大蝦往鍋里一倒,“刺啦”一聲,一股霸道的鮮香味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屋子。
醬油、料酒、糖,簡單的調味,卻將蝦的鮮美激發到了極致。
一大盆油燜大蝦端上桌時,那紅亮的色澤,誘人的香氣,讓小山和爺爺王長林的眼睛都看直了。
“開飯!”
小山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只,燙得直吸氣也舍不得松手。
蝦肉q彈緊實,外殼咸香酥脆,帶著一絲絲甜味,好吃得讓人停不下來。
王衛國看著老婆孩子和爺爺吃得滿嘴是油,一臉滿足的樣子,心里的那點不快徹底沒了。
這才是他奮斗的意義。
吃完飯,他還特意裝了半盆,給老丈人家送了過去。
這樣的好日子過了三天,海上突然起了大風,白浪滔天,船是沒法出海了。
王衛國在家里閑不住,看著窗外呼嘯的北風,他心里又有了新盤算。
“海里不行,咱們就去山里!”
他把沈軍和沈富國叫到家里,指著遠處連綿的群山說道。
“這天冷了,山里的野物都得出來找吃的,正是打獵的好時候!”
三人一拍即合。跟家里交代了一聲,帶足了干糧和裝備,一頭扎進了深山老林。
這一去,就是整整半個月。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村口時,村里人都被嚇了一跳。
三人都成了野人,胡子拉碴,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但精神頭卻極好,身后還浩浩蕩蕩地跟著一個“隊伍”——十五頭被繩子牽著的狍子。
這半個月,他們在山里收獲巨大。
回到家,王衛國先是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刮了胡子,換了身干凈衣服,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十五頭狍子,三家一家留了兩頭,用柵欄圈起來先養著,慢慢吃。
剩下的九頭,王衛國有了安排。
第二天,他借了村里的拖拉機,把九頭狍子裝上車,直接拉到了青龜島的碼頭,這是給駐島部隊送的慰問品。
島上的軍營建設已經進入尾聲,戰士們辛苦了這么久,也該好好補補。
部隊的后勤負責人看到這九頭活蹦亂跳的狍子,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拉著王衛國的手一個勁地感謝。
經過稱重,九頭狍子一共是二百八十斤。
負責人當場就要給錢,王衛國卻擺了擺手,說這事得找公安局的李所長報銷。
他還特意打聽了,軍營全部完工,約定了三天后來接戰士們回家。
辦完這件事,王衛國心里憋著一股勁,開著拖拉機“突突突”地直奔縣公安局。
他一腳踹開李青山辦公室的門,把那張二百八十斤的收條“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黑著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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