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皺了皺眉:“人證?在哪?”
張蘭琴也是真的怕了,把自己知道的一籮筐地倒出來:
“他們就在鋼鐵廠外面,一個叫趙強,一個叫徐雷,是石窩村的下鄉知青,是他告訴我們的。”
“他們說蘇郁白偷偷販賣集體財產牟利,都是他告訴我們的,不管我們的事。”
蘇郁白皺了皺眉頭:“竟然是他?”
侯勇開口問道:“小白,這個趙強和你有仇怨?”
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從江東山夫妻兩人前后的態度變化,就能看出來,他們兩個分明是被人當槍使了。
蘇郁白搖了搖頭:“沒有,我和這個人說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句。”
三個公安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跟著鄭懷遠往外走去,剩下的兩個走過來:
“蘇郁白同志,能不能說說這個趙強的情況?”
蘇郁白先將知青之前來找他換肉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這幾個知青覺得村里苛待他們,不給他們發救濟糧,前天把我們村的生產大隊長和支書舉報到了公社。”
“后來證實了他們是誣告,要被退回原籍了。”
聽到這里,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了。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剛才他就發現了,江東山和張蘭琴的底氣似乎很足。
切結書的事情,雖然有爭議,但只要隨便一調查,他們兩個人的謊分分鐘就會被戳破。
兩人也不是傻子,沒有把握自然不會過來瞎鬧。
蘇郁白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結婚的第二天,就已經讓李大川幫忙去江家莊收集江東山夫婦虐待江清婉的證據了。
凡是愿意作證的,都可以獲得一斤粗糧。
只不過蘇郁白最初的懷疑,是賈家人摻和在其中了。
要么就是于麗麗和那些劫匪背后的人。
也只有這兩方人算得上仇人了。
但是趙強和徐雷,他是完全沒想到的。
這時,郭守業帶著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正是鋼鐵廠的婦聯主任。
當場就做出了表態,如果調查清楚工人家屬曾遭受虐待和賣買性質,她會上報市婦聯,將這件事徹查到底!
江東山和張蘭琴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婦聯雖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權利,但是婦聯的鐵娘子軍,光是用唾沫星子就能把他們一家人給淹死。
他們村就有一個下鄉女知青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嫁給了村里的一個好吃懶做的二流子。
每天對她也是非打即罵,有一次差點把那個女知青給打死,她直接找到了公社的婦聯。
一幫老娘們直接就找上了門,把二流子一家人的衣服都給扒了。
游街批斗不說,還差點被下放去改造。
那個二流子家門口,現在還時不時的還有人罵街呢。
現在那二流子一家,別提多老實了。
半個小時后。
鄭懷遠和出去的公安,領著幾個保衛科的隊員,押著兩個人走了進來:“讓大家久等了,耽誤了點功夫,兩個王八犢子還挺能跑的。”
張蘭琴一下跳起來:“就是他們兩個,就是他們兩個,話都是他們交給我們說的,我們是被他倆騙了。”
剛才還在掙扎喊冤枉的趙強和徐雷,聽到這話,臉色也白了。
為首的公安沉聲問道:“你們兩個就是趙強和徐雷?是你們教唆江東山夫婦誣陷蘇郁白的嗎?”
趙強沉默不語,眼中一片死灰。
徐雷慌亂地解釋道:“公安同志,不是我,是趙強找到我,說他有辦法讓我留下,不用被退回原籍。”
“然后就帶我見了這兩個人,可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情。”
張蘭琴瞪著眼睛罵道:“放你娘的屁,公安同志,他們兩個答應我們,只要我們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舉報蘇郁白,就給我們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