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說罷,青慈陽又道,“烏廉此人,心思縝密,辦事牢靠,確實堪當大用。說起來,還真得多謝段將軍當初的引薦了。”
簪蕊聽青慈陽夸獎烏廉,立刻皺了眉,不滿地嘀咕:“哼,他和他那主子一樣,都是些沒規矩的登徒子!”
顯然還在為之前主仆二人不請自來的梁上君子行徑耿耿于懷,連帶著看老實辦事的烏廉也不順眼了。
青慈陽無奈地搖頭失笑,這丫頭記仇的本事倒是不小。
“小姐,接下來咱們還有什么安排?奴婢這次定要親自上場,好好出出力!”簪蕊摩拳擦掌,定要比過那烏廉去。
青慈陽眸光一冷。
“楊晁這條毒蛇,被打得半死,但還不夠痛,需要再逼他一把,讓他徹底瘋狂,才能吐出最后的毒牙。”
她示意簪蕊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簪蕊聽著,驚訝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隨即又重重點頭。
她眼中閃爍著興奮:“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青璞瑜這顆毒瘤,是時候該徹底剜除了。
青慈陽目光狠戾。
……
楊晁渾渾噩噩回了安豐樓。
完了,一切都完了。
青璞瑜科場舞弊東窗事發,前途盡毀。
楊氏深陷大牢,翻身無望。
楊苒苒被玷污了身子,形同廢棋。
他與楊氏精心籌劃十幾年,竊取青家基業,為兒子鋪路的計謀,竟在青慈陽回京短短兩月之內,被撕扯得粉碎,徹底落了空!
都是因為這該死的青慈陽!
“砰!”
憤怒和絕望無處發泄,他抓起桌上的青瓷茶盞,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青宏義!他根本不愛璞瑜!
楊晁眼前不斷浮現青璞瑜被那一巴掌打得口鼻流血、摔倒在地的慘狀,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刻沖進將軍府將兒子搶走!
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沒有血脈相連,才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青宏義那樣的性子,根本不會包庇青璞瑜……更有可能大義滅親,親手將璞瑜送進大牢,甚至送上斷頭臺,徹底毀了這個污點。
楊晁在房間里焦躁地踱步,整整一夜未眠,頭發都抓掉了一大把,卻想不出任何能救兒子的萬全之策。
就在他幾乎絕望崩潰之際,天蒙蒙亮時,等來了一封由楊苒苒托人偷偷送出的密信。
楊晁顫抖著拆開信,借著晨光飛快掃過上面的字跡。
看著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驟然瞪大,隨即,一個扭曲的詭異笑容,在他憔悴的臉上緩緩咧開。
……
正如楊晁所想,青宏義選擇親自帶著青璞瑜進宮請罪。
科舉乃朝廷掄才大典,國之根本,大康歷來對舞弊一事抓得極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