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去洗杯子,時卿的目光又一次隨著她走。
直到她重新回來坐下,問他:“洗澡不太安全,幫你泡個腳?再擦擦臉,擦擦手,先湊合睡。”
時卿當然是點頭配合。
全程他都配合。
他試著從沙發去衛生間,結果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完全走不直,只能繼續坐下。
第一次有人給他端了水過來泡腳。
時卿閉著眼,感受著她幫他擦手的毛巾溫度,心里累積的愧疚也在逐漸氤氳升騰。
終于閉著眼,緩緩道:“去柯總那兒的時候,沈聿橋找過我。”
“我偷聽到沈家山那晚在房間里的勾當,也是沈聿橋替我安排好的。”
“我本來可以不照做,但還是做了。”
許輕宜沒插話,繼續給他擦另一個手。
她越是這樣,時卿心里越難受,“我有私心,表面上提醒沈硯舟,他爹想害他,實際就是給他制造恐慌,趁機建議沈硯舟跟我做生意,然后給他擺一道,這樣他就不能再跟我爭你了。”
時卿笑了一下,“幸好,沈硯舟沒選跟我做多大的生意,否則你是不是會恨我?”
“我早就知道沈聿橋不是好東西,卻一直沒提過,也是想看他們父子三個斗,他們全出事,我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當然了,他現在慶幸沈硯舟的實力比他以為的強,沒有被沈家山和沈聿橋弄死。
否則,沈硯舟出事,他有一半的責任。
許輕宜幫他擦完了手,讓他繼續泡腳。
但也把他的話接了過來,“你那時候故意跟我說不和你結婚,會有很多潛在麻煩,也是想利用我的心軟,避免你和其他陌生女孩結婚產生各種麻煩,最后肯定會心軟答應你?”
時卿看著她,好像都清醒多了,嘴唇抿了抿。
心虛和慌亂。
他想否認,但他確實有那樣的心思,沒想到他竟然全都知道。
“如果我真的答應你,你會綁住我,不讓我離婚嗎?”
時卿眉頭皺了起來,好半晌都沒說話。
原來她什么都猜到了。
可偏偏她又不繼續問了,只是沖他笑了笑,“準備睡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要時卿還堅持和她假結婚,看在時夫人的面上,她都沒法拒絕。
但她在結婚的臨門一腳,一定會當眾反悔,不可能等時卿婚后真的把她綁死。
他們之間這友情就碎徹底了。
安頓好時卿,許輕宜給他在床頭放了一杯溫水才離開。
沈硯舟的車就在下面,亮燈等著。
他指尖夾著煙,但是她剛靠近,就自覺的往后擺手臂,“我沒抽。”
主要是太困了,單純的燃著醒醒神。
這會兒翻過手腕捻滅煙頭,視線在她臉上。
看得出來她情緒不怎么高,不過應該沒有別的事發生,口紅好好的。
許輕宜看了看他,突然湊上去。
沈硯舟顯然沒心理準備,在她湊上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勾了她的腰,以為她要親。
結果她像個貓兒一樣又嗅他,然后淡淡一句:“你居然沒喝酒,那你開車吧。”
沈硯舟:“……”
上車后,許輕宜開了窗,讓他開慢點,感受夜風。
從市區跑回海濱,硬是花了一個半小時。
看起來,她心情好了一點點。
到樓下的時候,沈硯舟問她,“夜宵嗎?”
許輕宜睡意不濃,還真能吃點,“吃什么?”
他已經走過去,勾她的腰,吻下去,“我。”
一晚上被她勾了兩次,總不能一直被吊著,他心里已經貓爪了一晚上。
鬼知道她在時卿別墅里那段時間有多煎熬。
這會兒全都傾注到了舌尖深吻上,恨不得把她整個卷過來吞了。
好久。
許輕宜才稍微推他,“如果,我真的和時卿訂婚……!”
沈硯舟掐在她腰上的手不自然的收緊力道,疼得她倒吸氣。
沈硯舟不得不松手,啞著手,“你可以傷我,但不能殺我,哪怕留著慢慢折騰我不行嗎?”
許輕宜:“……”
她哪那么狠的心。
就是一個假設,雖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問了這么一句,還是不問了。
意識到他的性致上來,許輕宜壓著輕喘提醒他,“上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