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昭國民風比楠國要開放許多,街上有不少女子拋頭露面地逛街玩耍。
故而,當霍乾念和云琛在寬大的袖子底下牽著手,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上時,沒人覺得他們奇怪。
只是驚嘆于世間竟有這樣的絕世公子和絕世美人,一雙璧人比肩而行,眼中情意濃濃,且看起來非富即貴,實在羨煞旁人。
霍乾念早已打點好游玩行程,帶著云琛逛戲園子、聽書聽小曲、買胭脂首飾、吃城中最有名的牛奶黃米糕。
云琛一改平日里女扮男裝的生猛氣概,像只小鳥似的依偎在霍乾念身旁,笑得又羞又甜,叫某人一路上心旌蕩漾,全然不知都聽誰唱了啥,牛奶黃-->>米糕是甜的還是咸的。
見云琛總是抬手摸耳環,霍乾念問:“怎么了,耳環夾著不舒服是嗎?”
她說:“夾得總不如穿戴的牢固,總是要掉。”
“那要穿耳洞不?想穿不?”
“不成不成,哪有男子穿耳洞的,我以后在軍中,在霍幫,怎么跟別人解釋呀!”
他笑道:“那有何妨,我瞧洛疆國的武士都有耳洞,可見各地風俗不同。你若想穿,又怕被認出來,那我陪你就是了。”
她開始有點猶豫:“這行嗎?”
他極力慫恿:“有什么不行?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規定不許男子穿耳洞了嗎?我陪你穿,然后我再脫了上衣,在軍中散步兩圈,自然沒人會疑你男子身份!”
心里生出離經叛道做壞的勁兒,兩人找到一處專門賣耳飾的鋪子,恰好有個會穿耳洞的老媽子在里面。
老媽子看看十三歲前就該穿耳洞卻沒有的云琛,又看看一臉不容置疑的霍乾念,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這位公子和小姐,二位都要穿耳洞?公子你也要穿?男子可不能穿耳,那是要破財漏福氣的,會折損運氣呢!”
云琛本不信這些,可一聽要損霍乾念的運氣,她立刻有點打退堂鼓,剛想說算了吧,霍乾念卻沒一絲猶豫,對那老媽子道:
“我財多命長,還怕這?若是一個耳洞便能改人命運,那干脆將天下有財有權之人都抓來,挨個扎耳洞,我便成天下第一了,豈不簡單?來,先給我穿!”
云琛忍不住捂嘴笑起來,那老媽子也被逗笑了,只得取出穿耳的銀針,笑道:
“公子說得實在有理,就讓我這個老家伙不講規矩,來為公子穿個耳洞吧。”
老媽子用鹽水擦拭霍乾念的耳垂,拿兩粒黃豆夾著它不停揉捻,直到微微紅腫,迅速以銀針扎透,一滴殷紅的血珠子隨之冒出來。
接著將銀針端頭輕輕剪掉,只留一小截還掛著,折成不易掉落的彎鉤樣式,算是完成。
瞧著耍刀弄槍都不怕的大男人,卻被這銀針穿耳疼得臉色發白,不停地倒吸涼氣,老媽子忍不住打趣:
“公子方才還如豪杰一般,這會怕疼啦?我們女子可是從小就被各種規矩折磨著,就拿這耳洞來說,從今日起,三日不能見水,七日不能摘銀針,睡覺時都不能側頭,不能挨軟硬物,平時少不得潤油養護,一不小心便要紅腫生痛的。”
“嘶”霍乾念摸著耳垂上的小小銀針,感覺痛得腦仁疼。
云琛見狀咧嘴,“這么痛嗎?要不,我還是不穿了吧。”
一聽這話,正疼得齜牙咧嘴的某人,瞬間一臉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糾結表情,“也也不是不行”
云琛笑倒在一旁,不再逗他,麻利地穿好兩個耳洞,倒不像霍乾念那樣覺得痛。
她對著鏡子左右相看,又從鏡子里去瞧霍乾念的側臉。
他從來一身沉穩強勢,除了對著她,他大多時候都是寡少語高高在上的樣子。
如今耳垂帶星銀,竟與那張揚鳳眸相得益彰,透出一抹別樣的妖異俊美,引得鋪子里許多買東西的人都看過來,露出驚艷又好奇的目光。
見她一臉花癡地偷偷從鏡子里看著他,他心中得意,臉上卻沉住氣,不動聲色地假借拿鏡子,從身后環住她,貼近她耳邊,悄悄道:
“這里人多不方便,晚上我獨獨給你看,想看哪里都行。”
其他鋪子里來來往往的人都離得遠,聽不見這葷話,但那穿耳洞的老媽子離得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禁暗道一聲“年輕人就是會玩”,趕忙識趣地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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