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厲害啊女英雄!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云琛站在爭吵不停的兄妹倆中間,無奈地仰頭望蒼天:
這到底是什么狗血修羅場啊!
……
……
埋葬完玉陽基,霍幫眾人開始折返,往固英城方向而去。
來時已開辟出比較通暢的道路,再加上沒有什么要緊事務在眼前,回程便不緊不慢,入夜便休整。
因為霍阾玉的關系,霍乾念只得將人馬分成三撥。
第一撥由葉峮和花絕帶人在前方探路,第二撥是霍乾念和云琛護著霍阾玉,剩下的護衛們則由不帶領,作為第三撥殿后。
三撥人馬分隔得不遠,能看見彼此身形,但聽不見聲音。
云琛嚴重懷疑這是霍乾念為方便罵霍阾玉而做的安排。
一路上,云琛左邊是霍乾念,右邊是霍阾玉。
她無論往左看還是往右看,都能收到一個“含情脈脈”外加“你放心我嘴嚴,肯定好好保守秘密”的堅定眼神,二人還要時不時隔著她,幼稚地隔空打架吵兩句。
尤其霍阾玉沒有上妝,看著與霍乾念十分相像,左右都是相同的臉,云琛簡直要神經錯亂了,感覺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么割裂的場面。
為了照顧霍阾玉的身子,見前方有小溪,時間又到傍晚,霍乾念下令就地扎帳,過完夜再趕路。
大概是仗著在這么多人面前,霍乾念不敢拿自己怎么樣,霍阾玉還挺來勁,翻霍乾念一眼,并不領情被照顧。
感覺這兄妹倆一個都惹不起,云琛積極和葉峮跑去打獵,好好喘了口氣才回來。
她和葉峮將打好的獵物分給護衛們,自己則卸下一條鹿腿,準備給那兄妹倆做晚餐。
霍阾玉如今就像云琛的小尾巴,云琛走到哪里,她便走到哪里。無論云琛在干什么,她都在一旁看著。
見云琛大搖大擺地扛著條鹿腿回來,霍阾玉笑得臉蛋紅撲撲的,甚至雙手合十,捧場地為云琛鼓掌。
云琛拿著一柄小刀,抱著鹿腿,在溪水邊剝皮、清洗,霍阾玉也小鳥一樣歡快地跟上去。
只不過,看著那血水在溪水中緩緩暈開,原本還興高采烈的霍阾玉突然臉色蒼白,跑到一旁干嘔起來。
云琛知道,霍阾玉從沒見過殺人。
對于一個深閨長大的女子來說,大約一輩子都不會見到死人。
可這趟追殺玉陽基的路上,霍阾玉見了太多血腥,已遠超她心理承受。
云琛停下動作,有些心疼地望向霍阾玉,忽而感覺手中的刀被拿走——霍乾念拿過鹿腿,頗為生疏地開始忙活,對她道:
“這里我來,你去照顧阾玉吧。”
“好。”云琛立刻清洗雙手,快步朝還在干嘔的霍阾玉走去,看都沒看霍乾念一眼,氣得他三兩下就將鹿腿切成了千層片。
云琛拿來清水給霍阾玉漱口,輕拍她的后背。
感覺舒服些了,霍阾玉歉疚地看著云琛:
“對不起,我總是給你們拖后腿。”
既已被知曉女子身份,云琛便不再刻意地裝男子做派,她安慰地笑笑,像姐姐照顧妹妹一樣,替霍阾玉整理額前的頭發,道:
“無妨,生死護主,衛道清明。照顧人、保護人,都是我們這些護衛最基本的責任。二小姐,其實少主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會發火,并不是覺得你耽誤事,他真的很在意你的安危。”
霍阾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知道”
話說到這里已足夠,云琛從來不是個喜歡說教的人,見霍阾玉表面犟得很,其實心里很明白,她便放下心。
只是霍阾玉看起來還是悶悶不樂,云琛想哄哄她,便拿了幾根狗尾巴草、幾朵地梅花,一陣手指飛舞,飛快地編出一頂花環。
霍阾玉將花環戴在頭上,開心得跟什么似的,不停地對著溪水照看。
云琛得空看向霍乾念,后者正拉長了臉,試圖將鹿肉片剁成肉絲。
將霍阾玉哄得開心了,也不管霍乾念臉多冷,云琛手腳麻利地架起火堆,開始烤鹿肉絲。
烤好后,云琛剛將最嫩的一部分肉取下來,立馬就有兩雙手齊齊伸過來。
往上看去,兩張極其相似的臉龐,兩雙同樣巴巴的眼睛。
兄妹倆像極了兩只嗷嗷待哺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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