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阾玉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溫了。>br>“咳咳”霍阾玉假裝清嗓,離開云琛的懷抱,一邊摸著發燙的臉,一邊輕輕用腳尖踢貓籠,“小壞貓!”
踢著踢著,霍阾玉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動作,睜大眼睛問:
“貓?府里從來沒有貓。你剛才說你叫云琛……該不會就是借口抓貓,看我哥洗澡的那個吧?”
云琛一臉無奈。
霍阾玉“咯咯”笑起來,“原來是你!早聽說府上有個神人,幾次三番沖撞我哥!不怕,若哥哥要殺你,你就說是我霍阾玉罩的!”
就你?連府門都出不去,還罩我?
云琛正心里想著這話,卻聽身后突然傳來“咚咚”的叩門聲。
這聲音令兩人停止對話,云琛示意霍阾玉退到她身后更安全的位置,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以戒備姿態朝門問道
“何人夜半叩門?”
門外人停頓一瞬,似乎聽出云琛的聲音,沉著嗓子回復了一個字
“我。”
云琛打開木門上巴掌大的耳窗,朝外望去。
只見月光盈盈下,霍乾念坐在他那把特制的椅子里,獨自停在門外。
云琛覺得很有問題。
別說霍乾念是成天被刺殺的霍幫少主了,單憑他雙腿殘疾,都不應該一個人出門,她便不客氣道
“請出示霍府手令或腰牌。”
門外,霍乾念眉頭跳了跳。
門內,聽出霍乾念聲音的霍阾玉瞪大眼睛,驚悚地看著云琛,心說:
你真行,我就算了,你還敢不給他開門??
沉默了一會兒,霍乾念沉郁的聲音里添了不耐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請出示手令或腰牌。”云琛絲毫不讓步。
她只與霍乾念見過兩面,其中還有一次因為他光著,她都沒敢仔細看,并不十分熟悉他,怎知會不會是霍幫仇家易容而來。
就這么又沉默了許久。
隔著鐵樺木的厚重木門,霍阾玉仿佛感受到霍乾念冰冷的殺意。
這時,一道黑影“咻”地飛進耳窗,云琛抬手接住,是霍家少主才持有的山隱月腰牌。
云琛第一次見霍乾念腰牌,不知真假,便拿給霍阾玉查看
“勞煩二小姐確認一下,這是否確為少主腰牌?”
霍阾玉嘴角抽動“是……”
云琛不知道這兄妹倆什么毛病,都愛大半夜走后門?
她快速啟開門栓,迎著霍乾念冷得快結冰的眼神,行禮道
“恭迎少主回府。”
霍乾念盯著云琛欠身行禮的頭頂,盯了好一會兒,才吱吱呀呀轉動著座下的輪椅,進了門。
云琛重新關門落栓,將腰牌呈給霍乾念。
霍乾念沒有動,云琛只能走過去,單膝跪在他身前,親手將腰牌系回他腰間。
抬眼間,只見微風拂動綠柳,月光將細長的陰影投在他清瘦的面龐上。
他生了一雙微微上揚的鳳眸,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毛茸茸的小扇子,中和了鳳眸的犀利,但挺直的鼻梁又一掃溫柔,如平地拔起高山,為這張臉拉滿了強勢和霸道,變得冷峻。
最令人感到壓迫的,還是那雙鳳眸里透出來的氣勢。
有著比霍阾玉更甚的上位者的高傲和銳利,更有見過刀鋒殺戮才有的淡漠和冰冷。
大概是常年不在陽光下走動的緣故,他面色蒼白,透出一種病態的冷郁感,整個人看起來英俊又冷異。
唯有額頭上的“壽星公”頗為突兀。
看來那夜云琛踩得著實不輕。
此時此刻,看著他微微下垂的嘴角,云琛知道他很不高興,便起身后退,自覺行禮道
“請少主恕罪,屬下初來乍到,不太熟悉您。”
霍乾念并不搭理云琛,轉眸看向旁邊的霍阾玉,還未開口,霍阾玉就趕緊討好笑道
“哥,你別怪他了,他也是護主心切,盡職責嘛。我是晚飯吃多了,四處閑逛,走一走……”
霍乾念接過話“于是穿上你侍女小月兒的衣服,走到你經常偷溜出府的偏門來了?如今多少仇敵在外虎視眈眈尋機動手,你上趕著出門送死?”
你不也自己一個人出門了嘛……這句話霍阾玉不敢說,只能閉上嘴,心虛地躲到云琛身后。
霍乾念的目光跟著霍阾玉過去,落在前面的云琛身上。
他眸色清冷,轉動輪椅緩慢離去,道
“明日你去近衛隊,我讓你好好熟悉熟悉!”
這句話明顯是對著云琛說的,她抱拳領命,回聲:“是。”
霍乾念又道“倘若熟悉不了,便摳了你的狗腦子喂魚!”
“是,少主。”
云琛回應得坦坦蕩蕩,稀松平常,叫霍乾念手中一頓。
末了,云琛又補了句“少主慢走!”
慢走……
走……
看著霍乾念僵直的背影,霍阾玉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直到霍乾念走遠,她才長長地松口氣,十分佩服地看著云琛
“敢在我哥傷口上撒鹽捅刀八百個來回的,你是頭一個。我哥雖脾氣不好,可他對身邊出生入死的護衛們很好,甚少罵人,他護衛三千,好像只罵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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