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灼燒感并沒有緩解多少,他降下車窗,凜冽的寒風吹進來,昏沉的腦袋終于清醒了一些。
他單手扯開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襯衫上方的兩顆紐扣,那股憋悶終于散去一些。
傅宴舟取出一根香煙,“啪嗒”一聲,昏暗的車廂亮了一瞬。
他單手攏住火苗,微微傾身,嘴角銜著的香煙被點燃。
濃郁的煙草劃過喉嚨,他左手夾著香煙,慵懶隨意的支在車窗上。
汪雪盈瞥了一眼后視鏡。
男人俊朗的面容在路燈下或明或暗,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微微敞開的領口,隱約能看見肌肉的輪廓,裸露出來的皮膚,因為酒精的緣故,冷白中透著微醺過后的粉色。
男人張唇吐出一串青霧,那張建模般優越的臉漸漸看不清,待那團青霧散去,即便汪雪盈跟在傅宴舟身邊工作這么多年,還是會被那張臉驚艷到。
汪雪盈不太喜歡抽煙的男人,但見過自家老板抽煙的樣子過后,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只是討厭大腹便便一口黃牙的“地中海”男人抽煙。
傅宴舟這樣的,抽煙只會給他的魅力錦上添花。
不過,想到傅太太的遭遇,汪雪盈的花癡腦袋瞬間清醒。
這種男人,當老板讓她遠觀就好。
“傅總,您剛才喝了不少,外面風大,這么吹著容易感冒,還是把窗戶關上吧。”
汪雪盈提醒。
方才那陣冷風,傅宴舟胃里那陣難受勁兒已經散了不少。
他“嗯”了一聲,闔上車窗,將香煙摁滅。
最近,傅宴舟正式公開了自己新亞集團總裁的身份,酒局和應酬自然少不了,工作也多,加上他有意讓自己忙碌,不許自己閑下來想別的,時間久了,身體自然疲憊。
他靠坐在車子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帝景苑。
汪雪盈已經回了自己的住處,車上只有傅宴舟和司機。
傅宴舟擰了擰眉心。
“怎么把車開到這兒了?”
司機,“傅總,今早您吩咐過,說以后不回酒店住了。”
傅宴舟想了想,是有這么回事。
他看了眼眼前的別墅,揮手讓司機先離開。
他又點了一支香煙,一個人在昏暗的車廂里,靜靜的坐著。
指間煙霧繚繞,傅宴舟盯著燃燒著的那點火光,并沒有放在唇上。
他的視線,漸漸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
那是他們的婚戒……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愿將那枚戒指摘下,明明,那個女人,早已將他們的婚戒丟在了眼前這個空空蕩蕩的房子里。
他的拇指轉動著那枚戒指,想著昨晚他們的爭吵。
傅宴舟知道,是他話說得太重。
他被氣昏了頭。
可林知晚說她總不會一直單著,總會遇到別的男人。
他如何能聽這個話!
他從沒想過,林知晚有一天會站在別的男人身邊。
即便只是想到那樣的畫面,他都不能接受!
他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不到十天,他們就要去領離婚證……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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