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魄一個邪教小子,他實在沒心勁兒同他斡旋。
哪知盛魄觀他睫毛和呼吸起伏,猜到了。
盛魄俯身蹲下去捏他的鼻子,說:“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記住我的話,戒煙戒酒。快起來刷牙洗澡,換身衣服跟我去找那丫頭。你們家族大,辦婚禮肯定要花時間籌備,你和她先領證吧。領完證,我自然會交待我們教背后那人。”
顧楚帆沒反應。
直到憋得沒法呼吸,他才睜開眼睛,攥住盛魄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鼻子上挪開。
他沒起來,仍仰躺在地毯上,望著天花板,慢慢地說:“我這樣的人,有什么好?除了會惹人傷心,做不了任何,你確定真要把白姑娘托付給我?”
盛魄盯著他的臉,“你有父母有親人,有明天,家財億萬,足矣。”
顧楚帆眼神晦暗,“可是我很渣,傷害過兩個姑娘。”
盛魄嘴角輕撇,“無所謂,以后別傷她就行。”
顧楚帆自嘲地笑了笑,“你倒是挺寬容。”
盛魄眼里露出一抹自我嘲弄,“我這樣的人有資格對別人要求嚴格嗎?”
顧楚帆偏頭看他一眼,道:“你挺有自知之明。”
盛魄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不知為何他腦中又閃過顧楚楚的臉。
連他自己都納悶,為什么會想到她?
就因為她夸他帥嗎?
往常在苗疆,夸他帥夸他厲害夸他聰明,阿諛他奉承他的不計其數;在國外留學時,也有很多;可能是像顧楚楚那么甜那么單純的,只有她一個。
不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應該去想不該想的人。
他抓著顧楚帆的衣襟將他從地毯上拽起來,“換衣服去,別逼我動手。”
顧楚帆站起來,走進衛生間,沖澡,洗漱,刮胡須。
等他收拾利索出來,換了身衣服,又是一干凈帥氣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兒。
盛魄打量他。
其實妹夫人選,他更看中沈天予。
雖然他是他的死敵。
奈何沈天予只有一個。
這位除了酗酒嗜煙,頹廢了點,倒也沒別的壞毛病。
他喬裝一番,陪顧楚帆出去吃了早餐,接著去酒店附近的店,刷蘇婳給的卡,買了些登門拜訪白家的禮物。
顧楚帆也給白寒竹和白忱雪買了些補品。
二人上車,來到白家。
白家的保鏢都是顧楚帆安排的,自然給他們放行。
倆人拎著禮品,徑直進了屋子。
白忱雪正在樓上修復室和爺爺白寒竹研究一幅殘畫。
有人慕名送來讓白寒竹修復的。
畫殘得很厲害,修復難度不小。
從前修復古字畫這種活,都是白寒竹和白忱書來做,如今白忱雪身體漸好,也能幫襯著做點了。
女傭輕敲房門,匯報道:“老爺子,顧家楚帆少爺來訪,還有一位年輕男人。”
女傭也是顧楚帆安排的,工資及一切開支均由他負責。
白寒竹和白忱雪對視一眼。
白忱雪輕聲說:“爺爺,您下去招呼吧,我就不下去了。”
白寒竹放下手中的放大鏡,“人家小伙子是來看你的,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么好看的?還是你下樓去招呼吧。”
白忱雪垂下眼簾,“我不去。”
白寒竹目光慈愛望著她,“你這三年一直沒找男朋友,難道不是為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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