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左開宇頭皮發麻。
他在想,如果這件事是鐘復生主動泄密給鐘正平的,那事情可就大了啊。
金陽市政府這邊,左開宇知道,泄密者只有一位,那就是常務副市長鄺育林。
如今,他要搞清楚,到底是鐘復生泄密,還是鐘正平接著便利,私自竊密鐘復生的工作文件。
梅驍塵說成立調查組,左開宇覺得不可。
畢竟,事情不太明朗,若是真調查到鐘復生頭上,而鐘復生又是無辜的,那他今晚就是在挑撥離間。
因此左開宇趕忙說,他親自調查這件事。
就是想先了解情況,如果真是鐘復生泄密,得先掌握了證據,然后告訴夏安邦,由夏安邦轉中紀委。
……
傅友善這幾天神經緊繃著。
顯然,那天晚上的晚宴,他依舊覺得詭異,怎么鐘正平偏要青鳥湖旁邊那塊地呢?
這位二世祖要進軍房地產行業,金陽市區內,還有其他熱門土地供他選擇啊。
可他卻偏偏要了最偏遠,且目前看來,毫無發展前途的一塊地。
原本計劃在上周五進行最終定價交易的,但是聽說鐘正平突然回了迎港市,所以最終定價交易延后了,延后到了這周三,也就是明天。
生態環境局已經把土地污染的證明文件上交到市政府,市政府辦公廳已經轉交到財政局,這份文件,就在傅友善的抽屜里。
如今,那塊土地的最終定價權就在他手里。
他說多少就是多少。
此刻,他的權力就是這么大。
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左開宇推門走進傅友善的辦公室。
“傅局,你找我。”
傅友善擠出了一個笑容:“開宇同志,坐吧。”
左開宇坐下。
傅友善深吸一口氣,說:“開宇同志,上周本想找你,但事情出現變故,所以我今天找你。”
左開宇問:“哦,什么事?”
傅友善說:“有一塊地,我們財政局要出面定價,到時候,這筆錢會進入我們市財政局。”
左開宇一直在等,等傅友善找他。
因為地價的商定由財政局的綜合處管理,而現在,左開宇分管綜合處,所以,這地價的決定權實際上左開宇也要經手。
但是這幾日,傅友善都沒有找他,左開宇暗想著,傅友善難不成要直接做決定,這可是大忌啊。
如今,終于等到傅友善找他,還提起這件事,左開宇也總算放心下來。
“是嗎,傅局,哪一塊地呢?”
傅友善說:“南陽區青鳥湖旁的一塊地,這塊地的實際定價權在南陽區財政局,但是此事是市政府那邊牽頭的。”
“所以,定價權上收到我們市財政局。”
左開宇點點頭,問:“南陽區財政局怎么說,給出相關建議了嗎?”
傅友善點點頭:“給了,給的參考價格是五百萬每畝。”
左開宇便說:“我們市局還是去實地考察一下吧。”
傅友善搖了搖頭:“不用了,生態環境局去考察過,這是他們出具的證明文件,你看看。”
左開宇接過文件來,是土地污染證明。
左開宇看完證明文件,說:“污染這么嚴重嗎?”
傅友善說:“是啊,生態環境局的文件呢。”
“所以,五百萬每畝的價格要降,開宇,你覺得降多少合適?”
傅友善緊緊盯著左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