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盛大的婚禮在正午十二點準時舉行。陸景陪著唐悅一路喝下來,雖然沒有醉倒,也有六七分的醉意。
“噢--”陸景揉揉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翻身起來,嗓子干的要命。房間里沒開燈,清幽的燈光從拱形風格的窗戶處透進來。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外間有著若有若無的說話聲,聽起來有些飄渺感。
陸景隱約記得好像是王燦把他扶到京城飯店的這間豪華套房里。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陸景裹了件外套,拉開臥室厚重的門去拿水喝。客廳里明亮的燈光讓陸景不由得扶著門框瞇起了雙眼,好一會才適應過來。
王燦把手里的牌一丟,拍拍手道:“不玩了。小六去安排晚餐。”
“好的。王少。”一個清瘦男子麻利的應聲出門。
陸景這才看清楚王燦、謝晉文、羅華三個人在打牌。身邊圍坐了幾個跟班和漂亮的女孩,見他出來,這些幫閑都不由自主的站起來。
謝晉文努努嘴,示意一直在最外圍的一個長發女孩去扶著陸景。他靠在沙發上,叼著煙翹著二郎腿笑道:“景少,感覺怎么樣?”
陸景拍拍額頭,郁悶的道:“你試試喝下將近一斤半白酒就知道了。幫我打個電話讓下面送杯熱飲上來,口渴的厲害。噢,現在幾點?”
今天唐悅在京城飯店的婚禮不同于占哥兒在隴右的婚禮,沒有拼酒的客人。但是,四十幾桌酒席轉下來,陸景就算只是偶爾擋擋酒也喝了不少下去。
馬上有人應了一聲,撥了服務臺的電話。
羅華笑呵呵的道:“晚上七點不到。我們還打賭看能不能等到你吃宵夜,沒想到你倒是趕上晚飯時間了。”
陸景沒好氣的笑道:“這你們都能打賭,看來你們在京城的日子真是閑得慌。”說著,對要過來扶他的穿著駝色長款大衣的長發女孩擺擺手,客氣的說道:“沒事,不用扶我。”
女孩就頓了下,纖細的白手尷尬的放在空中。她不認識這個青年,但是能讓影視圈子內赫赫有名的謝少等在客廳的人物豈能簡單得了。
王燦笑哈哈的道:“得了,你小子裝什么純潔!你身上那套睡衣都是詩韻給你換上的。”
“我日。這和純潔有個毛線的關系。”陸景笑著回了一句,這時細致的看了看叫詩韻的女孩:鵝卵臉蛋,肌-膚雪白如玉,面容精致秀美,身材婀娜高挑,倒是個絲毫不遜色于吳璇的美女。
見她有些尷尬,陸景打個手勢道:“你坐吧。不用管我。”給這個女孩解了圍,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接過王燦遞來的煙,點上舒服的抽了一口。
等陸景喝了幾口送來的溫開水之后,謝晉文指著乖巧的坐在陸景對面的詩韻說道:“詩韻主演了一部電影,在廣電總-局給卡住了,要是給斃掉了天辰娛樂要損失2千萬的投資成本。”
“哦?”陸景挑挑眉頭,揶揄的問王燦,“怎么,王科,你擺不平?”
王燦和他同年,但是要高他一屆,去年六月份從燕大畢業后進了計委工作。當然,他的的美容連鎖店照開不誤。這是京城世家子弟的通常做法。不管是亂玩,還是混日子,總之要在體制內掛個職位。王燦剛工作半年不到的時間,自然不可能提級別,陸景這是順著辦事的場面上的叫法:一般是把官銜提一級來喊。
王燦的小叔王明虎是部委某局的一把手,在部委里很有些人脈。按理說疏通關系不是難事。
聽到“王科”這個叫法,王燦沒好氣的笑罵道:“滾蛋,我還不是科長。這件事嚴景銘那小子使壞了。星光傳媒在廣電總-局的關系很硬。”
陸景略一沉吟,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幫天辰娛樂把這部電影弄過再說。”
見叫“王少”的帶著眼鏡的平頭青年答應這位“景少”的話,詩韻心里卻是不怎么相信,暗自嘀咕道:這樣就行?
在京城飯店里吃過晚飯,陸景一行人開車前往大唐雨景。坐在王燦灰色的雪佛蘭內,陸景揉揉有些發沉的腦袋,道:“嚴景銘那兒暫時先不要理他。你先把天辰娛樂疏通關系。”
剛才有不少幫閑在,有些話不好說透徹。最近半年嚴景銘打壓天辰娛樂的事情他又怎么會不知道。謝晉文和王燦把這件事說出來,是想要問他能不能整治嚴景銘一番。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和嚴景銘糾纏,而是運作大哥的職位,以及對楚北的布局,實在不宜再額外去招惹強敵——要動嚴景銘就要考慮嚴家政治力量的反應。當然,等這些事情了結之后,這些帳自然要算一算。
王燦微微點頭,道:“這我知道。就是有點被動。天辰娛樂現在很困難。李慕清今天都沒來參加唐悅的婚禮。她說不好意思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