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瑤沒有回話。嚴景銘家里安排他進入燕大學習,和一個叫做蘇琳的大一女生處朋友。嚴家有意和她家里聯姻。
嚴景銘道:“你去黃海任職的事情確定了。今天見面的虞書記是黃海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他和我叔叔是黨校的同學。”
齊靜瑤笑意盈盈的道:“怎么這么突然?”
嚴景銘道:“別裝了,以你的腦袋瓜子能想不到今天中午吃飯的目的。”
說著,眼睛里余光一掃,突然發現車窗外一輛藍色的賓利。操,那不是陸景的車嗎?
“超過去!”嚴景銘對司機吩咐道。吉普車噴出滾滾煙霧,突然加速搶了藍色的賓利的車道揚長而去。
曾紅英看到一輛吉普車突然躥了前面來,連忙放低車速,等吉普車飆車而去時,十字路口的交通燈已經變成了紅燈。
由于剎車的慣性陸景的身體向前傾,皺眉道:“這誰家的車,太不講究了,多等幾十秒紅燈又能怎么樣?這樣搞會出交通事故的。”
他也不至于別人超他的車他就要去整人。但是,看到吉普車的囂張態勢很有些不滿。
如果他知道超車的這輛悍馬吉普上坐著嚴景銘,絕不是這樣溫和的反應。
在機場見到趙清芷時,她白皙的皮膚都被曬得有點黑,一路嚷著,“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和陪著她的經紀人碧姐打了個招呼,陸景笑道:“小芷,明天是繼續,還是去學校呆幾天?”趙清芷叫道:“二哥,您行行好吧,我回家休息得了。”
陸景一邊接過她的行李,一邊板著臉訓道:“你怎么可以半途而廢呢?這那里是做事的態度,我讓唐悅聯系了黃海的一個劇組,你今晚在家里休息半晚上,明天早上四點我派人送你去機場。”
趙清芷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眼淚差點流出來,“碧姐,我不想去。”碧姐為難的看了陸景一眼,她挺喜歡這個小丫頭的,“陸先生,您看是不是讓她休息幾天,這次在香港選拔很辛苦。”
陸景道:“不吃苦怎么能成功。”
幾人坐到車里,見趙清芷還在撅嘴生氣,陸景在她的腦袋上輕敲了一記,“你可以選擇去學校呆幾天啊。怎么這么笨呢。一點機靈勁兒都沒有。”
“不許打我的頭。”趙清芷捂著腦袋,生氣的瞪著陸景,“你才笨。你和‘斜眼王’一樣討厭。”說著話,伏到碧姐懷里嗚嗚的哭起來。
斜眼王是她的班主任。
陸景搖了搖頭,真是溫室里的花朵,“這樣吧,如果你選擇回學校讀書的話,自然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我記得高二的暑假馬上就要開始了。而且我七月份可以帶你去香港好好玩一次。”
“說話算話?”趙清芷摸著眼淚坐起來。她這次去香港算是白去了,天天窩在酒店里面琢磨表演的事情,哪里有心情出去逛街。
陸景豎起食指搖了搖,“一個要求,回去和你爸說一聲你不想當明星。那么七月份去香港購物的費用我全包了。”
“拉鉤。”趙清芷含著眼淚說道。她在選角的時候都快被那個胖乎乎的導演給罵死,她足足被罵了一個小時,要不然她在京城里也不會被陸二哥幾句話就弄哭了。
“成交”陸景和她拉鉤,心里嘆了口氣。大費周章終于是把這位小姑奶奶搞定。接下來就需要她爸出面說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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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軍默默的看著劉松百般不情愿的走進安檢閘機里面。劉松那神態仿佛是山高水遠、一去不復返的慷慨之狀。
“小山,咱們是不是得做點正經事了?我在來的路上看到陸景的賓利車了。”
劉小山和張軍并肩而立,沉默的看著大堂哥劉槐正在揮手送別劉松。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對手太耀眼。
張軍抿了抿嘴唇,“以前夏慶平和我們走得多近,自從他和何媛好上以后都不待見我們。你看大院的玩伴還有誰和咱們親近?周俊華和咱們越走越遠,他在華夏軍事大學表現出色,自成一系。但是他的未婚妻--李子君家里和陸景似乎關系不錯。
我們倆被孤立了,就像之前王燦和陸景被我們所孤立的那樣。”
劉小山長嘆了一口氣,“你打算怎么辦?”
張軍看著干凈的水磨石地板,炫目的廣告牌,錯身而過的空姐,背著旅行包的乘客,下了決心,“我聽我爸的,不能再這么混下去。我準備去華夏軍事大學讀書。在燕大這一年就算白讀了。你呢,什么打算?”
劉小山苦笑道:“我兩個堂哥都在軍中,我自然是想走仕途,像我爸那樣。所以我還得老老實實的在大學里面混三年,等到畢業才能參加工作。”
“小山,時間不等人啊。你看陸景,經商搞得風生水起。我就怕三年之后我們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唉,李菲菲要是知道她的追求者如此優秀…”
劉小山聽著飛機轟鳴的起飛聲,也有些感慨。雖說當初追求李菲菲有惡心陸景的成分在里面,但是那么優秀的女孩兒,他怎么可能不動心。可是如今伊人已在異國他鄉,只怕這輩子都沒什么希望。陸景呢,他怎么想的?想來也是好笑,兩人因為李菲菲結怨越來越深,最后李菲菲卻是誰也沒有選擇。
“走吧,小松上飛機了。”劉槐走過來說道。他長的十分英俊,國字臉,懸膽鼻,濃眉大眼,昂首闊步而行很吸引女孩的目光。
前來送劉松出國的還有一些親戚和他的朋友,跟著劉槐一起離開機場。
劉小山在車內看著天空中飛行而過的飛機時,突然升起一股想去美國的想法。他真的很想和劉松換換。
…
在見到陸景的那一刻,張勝利真是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受。“景少!”張勝利雙手緊緊的握住陸景的手。
陸景笑著拍拍他的手背,“走,我請客。我們喝一盅。”這段日子張勝利怕是倍受煎熬。陸景請趙清芷那小丫頭吃過午飯后送她回家。接著來和張勝利見面。
張勝利心中長長的出一口氣。前天去老丈人家參加一個小輩的生日宴,飽受了一頓夾槍帶棒的話語。妻子那個勢利眼的大嫂在國營商場當售貨員,損人的話像不要錢似的向他丟來,端的是牙尖嘴利。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啊!
老領導給他打過電話,要他相信組織,組織對他另有重用。可是非得到見陸景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石頭才落地。陸景在電話里說得很清楚,有幾個地方有空缺,你考慮考慮。
坐在香格里拉金碧輝煌的包廂里面,張勝利心里的感覺油然而生。沒錯,就是那種往日權柄在手的自信感。官場之上那真是其興也勃,其衰也忽。跟對老板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