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月化著淡妝,眉眼如月,人如其名,有著一股淡雅,高貴的氣質。
她對助手點點頭,然后對衛東陽和陸景打個手勢,“坐下來談吧,這個天氣陰涼的地方也不熱了。藍天白云的環境比辦公室要好得多。你們看那里的那塊湖泊,從這個角度欣賞起來,如同一塊無瑕的鏡子般。”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右側山坡下面的一塊不大的池塘笑說道。
“那塊池塘是老鐘專門開辟的,現在看來,果然有些味道。”衛東陽笑著拉開椅子坐下來。
陸景笑了笑,坐在白色的圓桌子邊,他還沒有摸清楚凌雪月請他過來的目的。
凌雪月微微笑了笑,猶如一支白色的月季迎風而笑。她然后上下打量了一會陸景,說道:“陸景,你這次在新虹百貨上的運作真是漂亮,讓人刮目相看。大家都在說董坤城玩的漂亮,來了一手蛇吞象。但我看這件事的關鍵人物還是你。”
陸景微笑著搖頭,“凌女士過譽了。董叔叔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凌雪月笑了笑,沒有再和陸景爭論這個問題。
“東陽,剛才董事會上的事情胡恒已經給我說了。聽說董家的董翔和白昆兩個對董事會的決議很不滿?”
衛東陽笑著看了一眼陸景。董坤城執掌新虹百貨后直接將零售的日用百貨和家用電器兩塊業務砍掉,改由與陸景相關的怡家超市,以及盛泰電器合作。
董翔和白昆沒有意見才怪。新虹百貨的銷售額巨大,本身就帶著養活一批公司。他們兩家是有利益在里面的。
“是有這回事。”
說話間,有侍者送來咖啡和果汁。凌雪月動作優雅的吸了一小口果汁,說道:“呵呵,董家的內斗算是暴露在大家面前了。要我說董坤明自己不厚道,在國外干不下去了,跑到國內來搶董坤城的位置。也怪不得董坤城把董家的企業丟到一邊去。”
衛東陽很感興趣的問道:“凌姐,這里面有故事?我說董坤城的侄兒怎么和他對著干呢?”
凌雪月嘴角帶笑的看了一眼陸景。陸景正淡然的喝著咖啡。看著遠處的夕陽把水杉染得金紅。
凌雪月暗自點點頭,笑著說道:“這其實也不是什么新聞,在歐洲華商圈子里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董坤城大伯的兒子董坤凡在去年被確立為董家的繼承人。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董坤明決定回國發展,把他在龍盛國際的位置給搶了。不過董坤明是嫡子。董坤城無話可說。想不到蟄伏一年后,他借助這次新虹百貨的事情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衛東陽拿著咖啡杯子,感嘆了一句。“原來是這樣。董坤城作為庶子回國做了事業,卻被人奪走,現在又翻了身。實在是個人物。”
陸景對這些豪門秘聞不太感興趣。說白了也就是利益二字,加了“親情”,“血緣”這樣的調味劑只會讓人越發的感覺到心寒。
不過,這樣不算什么,有空翻翻歷史,大把的先例記錄在上面。實在沒有什么新奇的。
見陸景還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凌雪月直截了當的問道:“陸景,有沒有興趣把名下的股份出售給我。”
這是她今天讓衛東陽幫忙請陸景過來的原因。
陸景喝了一口咖啡,慢慢的道:“凌女士想對新虹百貨控股?”
“不錯,新虹百貨在我手上我至少能讓它的價值翻上二十倍。胡恒在董事會上的提議不是虛。我在香港有些人脈,借殼上市肯定沒有問題。到時候,你手上的股份價值就不是8個億了,而是160億。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陸景看向衛東陽,笑道:“衛哥還是再重新給我介紹下凌女士。這樣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衛東陽明白陸景的意思,笑道:“凌姐是中原省杜書記的夫人,留學美國四年,后來又到歐洲游歷,在海外一手組建了新月投資。公司的注冊地在開曼群島,資產規模已達20億美元。主要的業務是資本運作和風險投資。今年年初才回國的。”
凌雪月優雅的喝著咖啡,淡笑道:“今天只談商業,不談政治。”陸景心里暗自搖頭:“在國內。‘只談商業不談政治’這個說法是行不通的。要么就是她故意蒙我,要么就是她這個思想水平需要繼續提高。”
陸景打量了一下凌雪月,按照衛東陽的說法,她至少也有三十多歲了,眼角卻看不到一絲皺紋,歲月似乎無意于在這個美麗的女人身上留下它的痕跡。
“凌女士的想法無疑是宏大的。有錢途的。不過我這個人性子比較謹慎,希望下次我們能有機會合作吧。”
陸景笑了笑,站起來,“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見陸景站起來走向高夫球場的門口,衛東陽笑著搖搖頭,“凌姐,我去送送他。”說著,追著陸景而去。
凌雪月淡淡的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很淺。
…
衛東陽追上陸景,拍著他的肩膀嘿嘿一笑,“你怎么不愿意和新月投資合作,我看凌雪月那個方案挺好的,一旦上市,再把股份賣出套現,一定會大賺一筆。”
陸景笑著搖搖頭,與衛東陽一起坐進他的奔馳里,“衛哥,資本運作套錢是很快,但是風險也大。作為大股東至少在上市半年后才能減持。誰知道這半年里會發生什么?
更何況我和董坤城有協議,不可能與新月合作。”
接下來的半年后自然是席卷亞洲的經融風暴,這個時候去香港上市,不深度套牢那是不可能的。相比于凌雪月的野心勃勃,好高騖遠,陸景覺得合作伙伴還是選擇董坤城這樣精明,果敢的人物為好。
衛東陽點頭道:“你的股份自然是你做主,我不過是提個建議罷了。心藍和莫少鋒回香港了,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