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太太咬著嘴里唯一剩下的后槽牙,哼了一聲,“敢在咱們跟前硬氣,走,咱們去找大隊長,讓大隊長說說,她能不能打這里的兔子。咱們能不能吃上肉都不能讓吃她,我讓她橫。”
她們一起費了老大勁兒才找到了大隊長,合力在大隊長面前參了鐘綰綰一本。
“大隊長,她一個外來的下放戶,她有資格吃咱們大隊里的兔子嗎?她還挺硬氣,我看是缺教訓。”
大隊長平時最不待見的就是這些個平時沒事做,最喜歡說東家到西家搬弄是非的老太婆。
“鐘同志和她的家人是下放過來的不假,但上頭有指示,人家是過來進行勞動改造的,知道啥叫勞動改造嗎?就是讓他們在這里勞動,通過勞動來提升他們的思想。
人家又不是犯人,也沒被剝奪人權,他們的戶口和糧食關系在咱們這里,也在咱們這里上工,按說跟你們都是一樣的。
另外還有重要的一點我要跟你們說,咱們這兒的老母豬難產是人家給接生的,下午老母豬不吃食也是人家給看好的。你們想想,那老母豬要是在生產時出了事兒,咱們大隊可得遭受多大損失。
不就是吃個兔子嘛,還是人家自己打的,你們就別有意見了,誰要是有意見下次豬生病我就把給豬看病的任務交給她,看她能不能勝任。”
他這么一說,老婆子們都啞口無了。
大隊長又道:“你們要是想吃兔子就自己去打,別老是想著別人的。”
老婆子們被大隊長教訓了一通,誰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好了好了,快回家吧,想吃肉讓你們兒子搞去。”
幾個老婆子灰溜溜走了,因為吃不到肉,嘴里還獨獨嘟嘟囔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