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房間里只有空調輕微的嗡鳴聲。
我繼續翻看手機里存著的古籍照片,而她就那么靜靜地坐著,看著我。
這種感覺很奇妙。
沒有曖昧,沒有旖旎,卻有一種無聲的陪伴,驅散了我心中不少的煩躁。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到眼皮發沉,竟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是被身上一沉的重量驚醒的。
柳依依不知何時走到了床邊,正小心翼翼地想把一條薄毯蓋在我身上。
她離我很近,近到我能聞到她發梢殘留的洗發水清香,能看清她微微顫動的長長睫毛。
我們的目光,在半空中猝不及防地相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她的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像受驚的小鹿,猛地后退一步,手足無措。
“我我看你睡著了,怕你著涼”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耳根都紅透了。
我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中那根緊繃了一整天的弦,忽然就松了下來。
我笑了。
“謝謝。”
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穩。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餐,再次出發。
有了昨天的警示,我們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通往胡家灣的,是一條蜿蜒的盤山土路,崎嶇難行,顛簸不已。
柳依依緊緊握著方向盤,神情專注,車開得很穩。
可越往山里走,周圍的景象就越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路邊的樹木,枝干扭曲,形狀怪異,像一個個掙扎的人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味。
明明是盛夏,車窗外的風,卻帶著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