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烏煙瘴氣,幾個男生正圍著一個穿著名牌、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吹捧著。
那人正是學生會主席,陳超。
見到張巖進來,陳超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熱情地迎了上來。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那份熱情瞬間冷卻,化作了審視與傲慢。
“張巖,這位是?”
張巖有些尷尬地介紹道:“這是我老同學,盛楠。”
陳超“哦”了一聲,推了推眼鏡,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同學啊,剛來興州打工不容易吧?以后在學校這片,有什么麻煩,提我陳超的名字,好使!”
他話語里的優越感,幾乎要溢出來。
同桌的幾個男女都發出了附和的笑聲,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我沒說話,只是拉開椅子,自顧自地坐下。
張巖怕我尷尬,連忙替我解釋道:“陳學長你誤會了,盛楠不是來打工的,他是來來做生意的。”
“哦?做生意?”
陳超頓時來了興趣,他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地問道:“不知道這位盛楠兄弟,做的是什么大生意啊?”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張巖的臉頰漲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她知道,一旦我說出“算命”兩個字,立刻會引來何等的嘲笑和羞辱。
然而,我卻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神色自若地開口。
“也不是什么大生意。”
“不過是看看手相面相,批批八字五行,斷斷吉兇禍福而已。”
話音落下。
整個包間,死一般的寂靜。
兩秒之后。
“噗——”
一個男生最先沒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緊接著,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算命?我沒聽錯吧?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搞這種封建迷信?”
“兄弟,你這生意可真是‘一本萬利’啊!全靠一張嘴忽悠!”
“張巖,這就是你那個‘做生意’的老同學?我還以為是哪家公司的青年才俊呢!”
刺耳的嘲笑聲,像針一樣扎在張巖的心上,她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停地拉著我的衣角,想讓我別說了。
唯有陳超,沒有笑。
他只是用一種看小丑般的眼神看著我,慢悠悠地說道:“這位同學,挺幽默啊。”
“不過,我陳超最討厭的,就是兩種人。”
“一種是騙子,另一種,是把身邊朋友當傻子騙的騙子。”
他話里有話,目光冰冷地掃過張巖。
“你,是哪一種?”
一瞬間,包間里的氣氛降至冰點。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陳超這是動了真怒,要當眾給我難堪,好在心儀的女孩面前,彰顯他的正義與不凡。
張巖急得快哭了,連忙站起來解釋:“不是的,陳學長,盛楠他不是騙子,他”
我抬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然后,我抬起頭,迎上陳超那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我是哪種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陳學長你”
我頓了頓,目光從他那泛著黑氣的印堂,緩緩移到他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上。
“今天有血光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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